50、云端（2 / 3）

卫峰摇摇头，老气横秋地说：“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啊。”

明媚便笑：“小孩子家，你哪儿学来这样。”

卫峰见她笑，自也跟着笑嘻嘻地。

玉葫旁边听见了，便说道：“莫不是知道了咱们姑娘将来要当王妃，故而怕了吧？”

明媚瞪了她一眼：“当着小孩儿，别乱说这些。”

玉葫忙住嘴。退到一边儿去了。

端王府事儿，卫峰依稀听了一些，却不是很清楚。见玉葫如此说，他便看向明媚，道：“姐姐，你真要嫁到端王府去？”

明媚脸上微热：“这个……还不知道，是老太太做主，还没得真信儿呢，就且先别问了。”

卫峰点点头，很听话：“姐姐不让我问，那我就不问了……不过，我觉着景正辉不是因为这个才不跟我动手。”

明媚问道：“什么？”

卫峰皱着眉头回想，不知不觉说道：“我倒是觉着，是打我跟姐姐吵了那架之后……他就对我客气起来。”

明媚怔住：“啊？”

卫峰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算啦，不说这个，总之我不怕他，但他不来惹我，却也正合我心意。”

明媚抬手他头上摸摸，笑道：“有道是：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能不跟他争执，就不去争，好好地读你书长见识，比什么都强，生那些闲气做什么，今儿先生夸你了不曾？”

卫峰笑眯眯道：“先生夸我聪明，背。”

明媚见他笑得样子几分可爱，便伸手，摸摸他小脸儿，道：“真给姐姐争气！”

卫峰一下儿乐得跟心里开出花儿似，恨不得就依偎明媚怀中撒个娇，便顺势靠明媚肩头：“姐姐高兴，我也就高兴……不管姐姐嫁给谁，只要姐姐开心那就行了。”

明媚一怔，而后便也眉眼弯弯，摸摸小孩儿头，揽住他肩膀：“嗯……峰儿乖。”

卫峰嗅到她身上淡淡清香，简直如置身云端。

这次第，哪里像是之前那样地偏执自苦？姐弟两个其乐融融，何等地祥和乐，身心皆都舒畅之极。

隔了一日，明媚清早起了，穿戴好了，便廊下看那只百灵，小鸟儿等着灵动眼睛，笼中跳来跳去，唧唧喳喳。

明媚看了有那么一小会儿，却见五福从外头一阵风似地跑进来，道：“姑娘，姑娘！”

明媚被她吓转身：“怎么了？”

五福赶紧说道：“姑娘，我刚才外面，看到端王府人来了，正去了老太太屋里！”

明媚见她一脸紧张，自己忍不住也悬心，却还故作镇定：“那……又怎么了？跟咱们又什么关系？”回过身，又去逗那只鸟儿，又教它说话，念道：“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秋风吹不，总是玉关情……，来跟着念，你怎么老不会念呢……”

五福见明媚不紧不慢地，只顾歪着头逗鸟儿，她便往里头跑，想跟四喜说，谁知四喜正熬了那补身子药送出来，见状便道：“你呀，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姑娘都不着急，你忙什么？难道要替姑娘去？”

五福见没有人把这当正经事，气得一跺脚：“好好，就我是太监，那我不管了。”

她甩手要走，四喜笑着叫住：“你性子也忒坏了，大概是跟小葫姐姐学……不许往外头跑了，给人看见了也不像话，你去上柜子里拿那蜂蜜腌好玫瑰片来，冲了水，给姑娘送药。”

五福这才消停地去了。

谁知不到一刻钟功夫，门外却又来了个不速之客，正是上回来过老太太身边儿嫣红。

嫣红刚进门，便笑道：“我又来了，你们谢我。”

四喜老太太那边原本是跟她认得，当下接了，眉开眼笑地说道：“干什么一进门就讨赏钱，你这是哪门子规矩？”

嫣红握着她手，笑道：“我接二连三地来报喜，自是要赏钱，你们主子将来是王妃了，我现要点儿赏钱也不为过。”

明媚那窗下听了个正着，她是个姑娘家，哪里经得起总给人说“喜事”、“王妃”之类。当下又晕红了脸儿。

嫣红进了屋，跟明媚见了礼，便说道：“姑娘，老太太那边传话，说让姑娘打扮打扮，今儿端王妃请姑娘过府叙话呢。”

明媚一听，大为意外：“什么？”

嫣红垂着手，道：“像是端王妃说，前些日子见了姑娘，十分投缘，故而今日请姑娘过府多聚聚呢，派来相请轿子就外头了。”

五福刚取了蜂蜜玫瑰片回来，闻言便道：“看吧，果然是有事，先前你们还嫌我多嘴……”

四喜便瞪她一眼，五福紧紧闭嘴。

明媚垂眸不语，嫣红小声说：“姑娘怎么了？”

明媚抬眸看她：“那老太太意思呢？”

嫣红笑道：“老太太是答应了，所以让我来跟姑娘说一声。”

明媚仍是沉吟，嫣红道：“姑娘还是先打扮打扮……是了，老太太还说，姑娘要带小葫话，也使得，但既出门，要多带一个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