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把衣服脱了(6 / 7)
沈寒又问,眉心一直不曾舒展:“她的身子如何,为何一直昏迷不醒?”
温孜言眸色微黯,声音中带着焦虑:“她本就体虚,怀着孩子更添了负担,一时气血攻心,才会昏厥。只要好生调养,再开几幅安胎的汤药,慢慢会好起来的。”
沈寒自然留意到他不对,转而指向一旁大夫:“你,去给太子妃娘娘诊脉。”
“这……”上了年纪的大夫有些微迟疑,见温孜言并未反对,便大胆的上前,将两指搭上了沈惠脉络。
沈寒问道:“如何?”
大夫面有难色,仍据实以报:“太子妃娘娘心结难纾,会导致气血不畅,食欲不振,若长此下去,只怕身子会越来越弱,对胎儿极为不利。若是此症状得不到缓解,这一胎只怕不保。”
温孜言的面色有些难看,目光一直落在沈惠面颊,而后,是若有似无的叹。她的心结,他懂。
“务必保住太子妃这一胎,否则,我唯你是问。”沈寒的语气有些急躁,却又明显是说给温孜言听。
他对温孜言一向尊敬,但在沈惠的事情上,他对温孜言的成见颇深。即便没有安笙,宁侧妃,单凭他太子的身份,沈寒便是不愿家姐下嫁的。
那大夫战战兢兢回道:“老臣定当竭尽全力。”
屋内,又短暂的静默,温孜言摆了下手,吩咐众人退下:“都出去吧,本王留在这里便是。”
沈寒蹙眉站在原地,目光一直停留在沈惠身上。
温孜言是个很优秀的男人,却不是一个完美的丈夫,姐姐出嫁之前,他曾多次劝阻,而她还是义无返顾的嫁了,早知今日,不知她可否悔不当初。
“将军,我们先出去吧,有太子殿下陪着太子妃,不会有事的。”青卫在他耳边提醒道,两人一前一后离去。
天逐渐黑暗,屋内。烛台上燃烧着红烛,烛光微微的晃动,一滴滴烧尽的蜡油顺着烛身滴落下去,像极了离人的眼泪。
彼时,沈惠已经醒来,她被温孜言拥在怀里,不动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盯着烛台上哪一点昏黄的光。
“在想什么?”温孜言出声询问,语调少有的温和,他低头吻在她额头上,触碰的竟是冰凉的肌肤。
他微惊,牵起她的小手护在掌心,同样的冰冷在他掌心间慢慢散开:“怎么这样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让本王瞧瞧。”
温孜言说罢,指尖已搭上沈惠手腕内侧。
沈惠挣扎着甩开他的手,自顾翻身下床:“我没事,心冷了,身自然也是冷的。”
然而,她双脚刚刚触及地面,知觉脑中天旋地转,眼前一黑,身子便栽了下去。
温孜言惊呼一声:“惠儿!”
还好他动作利落,手疾眼快的将她柔软的身子拥入胸膛,若这样重重的一跌,难免伤到腹中的胎儿。
沈惠身子一直不好,独宠两年却一直未曾有孕。
她是贵妃的侄女,又出身将门,从未有人苛责过什么,但却抑制不住宫内流言四起,温孜言虽未放在心上,但身为男人,怎么会不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如今总算是有了,却偏偏是在这个时候,这个孩子,来的可真不是时机。
记得那一次,是他们大吵之后,他失控的将她压在身下,她一直在反抗,一直在哭,而这个孩子却偏偏是那日留下的。
之后,他们的关系更紧张。后来,又发生了宁侧妃坠河之事,如今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让他遇见了曾几面之缘的梁朝公主。
沈惠手掌紧握成拳,不停的敲击着额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温孜言抓住她手腕,将她娇弱的身子紧拥在怀里:“惠儿,别胡闹,别伤了自己。”
沈惠在他怀中剧烈的挣扎:“温孜言,放开我,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温孜言自然不会放开她,她情绪如此失控,难免会伤了孩子:“惠儿,你安静一些好不好?你听我解释,安笙的事,你要相信我,是她算计本王。”
沈惠停止了所有的动作,顿时在他怀中安静下来,从动到静,毫无预兆,转变之快让人莫名的不安。
她仰头看着他,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忽然讽刺的笑了起来:“你要我相信你?温孜言,有什么资格让我相信你?你说被她算计,我就要相信你的话。可是,当初我被算计的时候,你相信过我吗?”
她的话,让温孜言哑口无言。
是啊,当初宁玉坠河,他只顾着与她置气,何曾听过她一句解释。
“当日宁玉拉着我去船头,她扯着我的手,哭着求我让她入宫,我好心安慰,可是,她突然变了脸色,扯着我就要将我推下去,我本能的抗拒。
然后,她就突然掉进了河里,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有人高喊着:太子妃将宁小姐推下了护城河。
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我当时很怕,我想依靠着你,我想你一定会相信我的,可是,你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你的眼中只有宁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