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部分(1 / 3)
特太震慑人了。这时有人焦急地说:相机呢相机呢?有人颓丧答:我们全傻瓜嘛!
我们几个人携带的全是最普通的傻瓜相机,而且在这手忙脚乱的关头都不知放在哪儿了,大家谁也不愿意离开片刻,都明白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奇缘。还有一点,大家对飞碟的直观感觉比较一致,都觉得它离我们至少有千米以上的距离,一般照相机无法拍它。
静悄悄的,整个县城几乎没有一丝声音。十分突兀地,飞碟忽然朝我们所在的地面直逼下来。在这一刹那,我以为它要降了。但又是十分突兀地,飞碟停住了,向高空移退,只见它一闪,变成了一个星星般的亮点,接着再一闪,不见了。从一只唱片大小的碟只是一闪就变成了星星大小的亮点,这是多么快的速度呵1只有那束它留下的光束横抹在空中,经久不熄,它缓缓地一点点地暗淡下去,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天空才恢复一片蓝色。
当飞碟消失之后,我立刻看了手表,当时时间是10点35分。由司机提供的时间算一算,我们看到飞碟的整个时间至少持续了5分钟。但我们所感觉到的那一刻远比 5分钟漫长。
这天晚上,我们一个个兴奋极了。彼此问:你相信有飞碟吗?又彼此答:从此相信了!彼此又问:如果那一刻飞碟下来要带你走,你去吗?又彼此热烈地答:去!
我们调动各自的经验和学问展开了讨论,会不会是导弹发射?不,导弹发射我们都已在电视中多次见过。会不会是人造卫星,特殊形状的卫星?不,我们认为卫星的形状固然不排除碟状的可能,但卫星决不可能飘浮移动和静止悬挂,它有它恒定的轨道。宇宙飞船呢?宇宙飞船不曾有顺时针快速自转这种飞行方式。会不会是某种天象?如大气层里有时会产生高速自转的云团,但云团发光是需要太阳的支持的,等等。我们像严谨的科学家一样逐一驳倒各种假设,最后一致认为我们看到的是外星的飞碟。
在看到飞碟之后的这一番热烈讨论之中,有一个字最是令人回肠荡气的,那就是当被问到“如果飞碟要带走你,你去吗”时候的回答——去!这痛快!这勇敢!这豪迈!把人类天性中原始的冒险精神和摆脱陈旧的生活的欲望表现得淋漓尽致。这是在平常的日子里非常难以见到的心灵的袒露。由于这一瞬间的袒露,大家都差不多成了好朋友。
这一夜我们睡得很晚,可我上床之后依然久久难以入睡。早在八十年代初,我曾订阅过很长一段时间的《飞碟探索》和《自然之谜》杂志。我相信飞碟的存在。我相信超光速的存在。我相信广袤的宇宙里不会仅仅只有地球上存在高智能生物。我相信任何假设都有可能变成事实,当我们的宇宙飞船终于挣脱了地球的吸引力到达别的星球之后,我更坚定地相信这个世界存在着无穷无尽的可能,只要我们敢于想象和敢于实践。
因为有了8月25日,从此我将永远难忘新疆。有质量有意思的日子尽管总是那么短暂,但对个体生命来说,它一日胜于百年。
武汉的夏天
武汉夏天的热,好像尽人皆知。到底有多热?热到什么程度?热得有多么难受?武汉人倒没有外地人表达得传神。著名经济学家于光远先生问我:现在武汉的夏天热吧?我答:热。于光远先生说:热得怎样?我答:摄氏42度的高温连续几个星期。于光远先生笑着摇头,讲述了这么一段往事:1956年的夏天,于光远先生应邀去武汉作报告。武汉三镇,数武昌凉快一些,有偌大的东湖,有几十所大专院校,校园都搞绿化,因此武昌比汉口汉阳都要凉快。报告就安排在武昌讲。那个时候,大礼堂一般都没有空调设备,电扇也不多,吹出来的还是热风,所以报告就安排在室外进行。到了作报告的时候,于光远先生一看,是在东湖的游泳池里。于光远先生坐在游泳池边沿讲话,听报告的人黑压压一片,都站在游泳池里。听的人倒不错,唯独热坏了于光远先生一个人。于光远先生走遍天南海北,如今已八十多岁,所经历的最热也就是武汉的这一次了。
另一个朋友,北方人,大夏天不幸被派到武汉出公差。临行前害怕武汉的热,找到武汉人打听,去了武汉住哪里比较凉快?人告诉他如果是出公差住不起大饭店,最好就住长江边的招待所,江边总是比较凉快的。朋友来到武汉,果然就寻到长江边上的一家招待所住宿。到了晚上,又热又闷,人躺下不一刻,草席上就是一个人的印迹,汗水洇的。电扇打开,热风烫面,只好关掉,一夜辗转,痛苦难当。第二天的晚上,朋友困极累极,来到长江边上,只见江边坐满了乘凉的人,他也试着坐坐,不行,依然是热得要命,且还有蚊虫叮咬。万般无奈,朋友急中生智:到长江里头去睡。朋友寻来一段绳索,再连接上自己的皮带,一头系在江岸的铁锚上,一头套住自己的脖子,人就坐进江水里,在水面露出鼻孔呼吸,这样才迷迷糊糊地得以打几个盹。天亮之后,朋友不顾一切,仓促北逃。从此,一提起武汉的夏天,有如谈虎,必然色变。他这一辈子,无论如何,是绝对不会在夏天来武汉的了。
致无尽岁月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