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环环相扣(上)(2 / 3)
一丝肃杀之气。
她依然精心打扮,永远光鲜亮丽的出现在人前是她对自己的要求,不过略有些素淡,毕竟这种时候府里都是比较沉寂的,她不想太突出,或者显得自己幸灾乐祸似地。
杭家所有人,除了杭天曜与三少夫人贺氏有病卧床,全齐了。
家丑本不该外扬,可惜这件事闹得太大,要捂是捂不住了,不如连最后这块遮羞布都撕了吧。
厨房里所有人,负责食材的、负责清洗的、负贵熬煮的,两个院子伺候的下人,凡是接触过或者有希望接触到燕窝粥的人,都被带到院子里,其余有关的无关的亦是来了,方便传唤。
太妃坐在最上首的太师椅上,王爷王妃侍坐在两旁,往下就是辅国公的座位,他身边空着的是留给他夫人的。两溜椅子上坐满了人,连三夫人都来了,何况其他几房,既是来表关心的也是来看热闹的。
众人一见辅国公夫人及几个丫鬟半扶半抱的搀了蒋氏进来,俱是一惊,太妃先就急道:“你身子这样,还来做什么,吹了风可怎么着好?”
王妃更是心急地下了座,带点祈求地问道:“太医说过不能移动的,你如何就不听呢,这里有你祖母父王母妃还有你父母亲,难道咱们就眼睁睁看你受了委屈不成?”
蒋氏眼因一红,硬生生止住了涌上来的泪,毅然说道:“母妃,祖母,求你们让媳妇亲自看着吧,不然媳妇这心里是永远放不下这事的。”
她说得太妃王妃都是一怔,太妃黯然低了头摆手道:“快给五少夫人抬一个罗汉床过来,就安在她母亲身后,设个厚实的屏风,挡住外头的风,多弄几条虎皮褥子来吧。”
王妃知不可强,忙吩咐人下去办,果真把座位设在辅国公夫人身后,用屏风把三面围住了,铺了有好几层的褥子,才令她歪着,上面盖了锦被。
辅国公夫妻二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太妃王妃对自家女儿还是不错的,看在她没了孩子的份上比以往还要怜惜几分。
这毕竟是王府家事,他夫妻二人只是来施加一定压力,不让杭家把此事轻轻揭过了,但他们绝不会傻到自己去过问,一切自然应该由王爷亲自审问。
蒋氏贺氏都身子不妥,伺候太妃与王妃的任务就落到了风荷头上,她一如既往的殷勤服侍着。
大家客套了几句,就开始了。王爷先传唤了厨房一干人等,二话不说每人先杖责五板,燕窝粥是大厨房做的,不管是不是他们动的手脚,一个都脱不了干系,办事不力的罪名谁都跑不了。所以,王爷索性先罚了他们,震慑住,免得一会子胡乱攀咬人或者一问三不知,王爷没有那个闲心陪他们慢慢玩。
杭家的下人总算有点慌了手脚,王爷是个严厉的不错,但从没有问都不问就先打人的记录,这显然是气极了。如此一来,那些下人都安分不少,一个个有问必答,而且推敲起来基本上都属实,大厨房离那么多人来来往往,你想动点什么手脚不被人发现还是不太可能的。问过一因,没有一个有动手的嫌疑。
接着就轮到两个院里的下人,这些人更老实些,受害的是他们主子,他们哪儿敢有所隐瞒,都是把过程一个字不落的回忆了一遍。
所有人中,最有嫌疑的是熬粥的五婶子,她夫家姓陆,人都称她陆家五婶,就是前儿葛婆子提到过的她女儿的干娘。粥是她熬的,她接触时间最长,最有时间动手脚。
“陆家的,说,红花从哪儿来?”王爷说话相当简洁,似乎认定了五婶子一样。
五婶子吓得扑通一声磕起了头,语气惊恐但不慌乱,她连连喊冤:“奴婢没有,奴婢可以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害五少夫人和柔姨娘。奴婢世代是府里家生子,我们家那口子更是打小就跟着伺候王爷的,我们对王府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做出这样背主的事情来呢。”她一面说,一面磕头,很快把头都磕青了一大片。
五婶子娘家排行第五,小时候叫五儿,大了叫五娘,老了叫五婶。她还有兄弟姊妹,都是府里伺候的,年轻时在园子里洒扫,后来去厨房干零活,当时好像并不是大厨房,不知是在哪个院子的小厨房里。她男人做小厮时伺候过王爷,如今在马厩那边照料马匹,是个老实木讷的,不然也不止现在的体面。
对他们家的家事王爷心中有数,也相信他们应该没有嫌疑,关键是没动机,他们算不得是哪房中的人。对于是府内人还是府外人做的,王爷偏向于府里自己人,不然不可能能对府里的情形了解那么多,偏偏知道这一天府里没有能理事的主子。要知道,如果当时反应快些,或许蒋氏或者柔姨娘的孩子还有救,但因主子不在,只有个病在床上的贺氏,事情被耽搁了一些时候。
王爷又问起当时一同在厨房的几个人,都说五婶子与平时一样,跟他们一边说笑一边熬粥,没有什么异样。食料也是他们看着下锅的,并没有看到红花的踪迹。如果这么说来,红花可能是被后来加进去的。但是太医验看的时候说过,红花被煮的很烂,所以不容易看出来,那么这个可能性就被排除了,只能是在熬粥之时就加进去的,不然无法煮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