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辅导员的英俊男人长了一个漂亮的鼻子,即直又挺,使得整张脸看来,神采奕奕。再加上那套军绿色的辅导员服装,使得他身形伫立有如青松挺拔。如果他的表情不是那么拽的话,就是满分了。
阿牛捅了捅我:“兄弟,口若‘悬河’了。”
我条件反射摸了摸嘴角,恶狠狠道:“谁会对男人流口水!”
“那你摸嘴巴干吗?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你……”一句话噎的我半天还不了口。
褚大教授冷冷的扫了我们一眼。
“军训的注意事项我不讲了,反正等犯了错的时候,你们教官会给你仔细讲解认真教训的。”
不是吧?这么酷的话也讲的出来?
“另外连队需要个生活委员。有没有谁报名?”
……静。
当然没人自动送上门。生活委员,那是打杂跑腿的代称。
虽然我对他的皮相评价甚高,但还不至于因为美色而自我奉献,何况他还恶名在外。我把身体缩了缩,确信已经完全被前面的肉山挡住。
但他没像我想的那样直接在队伍中指名,而是掏出刚才大会上发的名册沿着名单一路看下去。
我心中大叫不妙,不是自夸,我的名字太引人注目了。
“嗯?有个叫罕见的,哪位同学?”
全场爆笑。但他的脸上表情丝毫没变过。
我面带茄色,悲壮的举起手。
“好,生活委员就你了。”
悲剧从此拉开序幕。
对了,忘了说(其实是不想说),本人姓“罕”,原本是个颇少见很有气势的姓——偏生老爹给我起名“剑”。于是喊出来就变成了“罕见”,碰上发音不准的,就变成更难听的“汉奸”。听过我大名的人十之八九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小时候总有一群《小兵张嘎》看多了的小王八蛋跟在我后面喊着:“打倒汉奸打倒汉奸~~~~~”也因为他们,我虽然长的一副瘦瘦弱弱的模样,但实际上练就了一身钢筋铁骨,成了万中挑一的打架高手。
托不负责任的老爸老妈的福,名字是我人生的一个耻辱。虽然闹过多次改名革命,但我老姐似乎很中意这个名字,或者是很中意我吃憋的样子,一直称赞它琅琅上口。于是,十八年来毫无人权的我只好认命。
我郁闷了整个童年时代、少年时代,看来青年时代还会继续郁闷下去。
跳上卡车的时候我还有点惴惴的,但当几十辆墨绿的军用大卡驶出学校大门,蜿蜒在路上时,突然觉得豪迈的一塌糊涂。
车厢里,用眼睛把要和我过一个月的难兄难弟挨个儿轰炸个遍,心稍稍安了些。
大家虽互不相识,但没有干坐着。这个年纪,彼此间热络是很方便的。
车开动几分钟后,我们已经混熟到不管车内高达40.165145798度的温度,勾肩搭背放声高歌的程度。
唱的是:“~~猪啊~~~羊啊~~~送到哪里去啊~~~~~送给咱亲人解呀放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