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3 / 4)
后肩胛狠狠叩在地上,刹那间,骨头发出闷闷的磨合声。他的手,紧紧扣住她后脑勺,她额头磕在他锁骨上,又是一阵麻痹。
他感觉到剧烈的心跳,自己的,似乎,还有她的,剧烈的心跳,隔着薄薄的衣衫,引起彼此胸腔里的共鸣。
一声一声,“扑通,扑通……”,捣进耳膜,他莫名其妙烦躁,支起上半身,看怀中的她:“没事吧?”
她蹙着眉摇头。
他松开她,她也松开他,两个人站起来。
到医院,该上药水的上药水,该包扎的包扎,该缝针的缝针。
西曼额头一大块纱布,鼻梁上还架着眼镜,甚是滑稽。
“没事吧!”
他伤得轻,坐在医院走廊长椅上等她。
“没事。”
“自己能回学校吗?”
她点点头。
他拦了辆出租车,她坐进去,他却没关门,手扳住车门门沿,探进半个身子,张了张嘴,却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那句:“真的,没事?”
他眉毛下撇,嘴角也微微耷拉着,西曼看着这样的臣向北,想笑,拼命忍住。
“真没事儿。师傅,开车吧。”
“等等。”
司机识趣,没有发动车子。
臣向北脸上没表情,西曼看着他打开包,找东西。翻了半天,弄出个皮夹。
她知道他要干什么了。
果不其然,臣向北塞了几张百元钞到她手里。
“什么意思?”
他顿了顿。这女孩,此时的表情有些吓人。
“……”他斟酌了用词,“……医药费。”
“这点小伤,药都不用换。”她拒绝。
“拿着。”
这么霸道。
她手僵住,脸也僵住:“不用,算是我请小家伙吃的。”
“我知道你家境不好,”他看了看她紧握成拳的手,“这些钱,以后你打车来教课的时候也可以用。”
西曼皱着眉,看着钱,想了很久,久到原本黑亮的眼睛变得大雾弥漫。
僵持良久,她眼一闭,暗暗吸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最后,睁开眼,淡淡的眼神,淡淡地说了两个字:“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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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发动。
她看着后视镜里的臣向北。
他呆在原地,看着越行越远的出租车。
“臣向北,你这是在做什么?”
他自言自语,问自己,却问不出答案。
不可亵玩
只可远观,的男生。
标签:危险,请勿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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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每个周末,西曼去教课,都能碰到臣向北。
子墨不是说他哥哥很少回家的吗?
西曼难免气馁地想。
后来西曼学乖了,这个月起,每次都在臣家的公寓楼下,等到看着臣向北离开了,她才进去。
她有自知之名,知道和这样优秀的人有交集,并不是什么好事。
而她也很明白,自己定力是不够的。
他,于她,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存在。
雷池不可越过。
于是索性不相见。
臣向北每周末都要学画,每次西曼算准了时间赶到大厦楼下,便可以望见臣向北离去的身影。他总背着画板,骑单车。单车、男生,是小区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连背影都这么美好!西曼感叹。
可惜她不太敢直面臣向北。他总给人距离感。“生人勿近”的气质强烈到不容忽视。
而且,这个男生,知道用钱解决问题。
顾西曼这么想,心情就没那么好了。
今天他没骑车,背着画架匆匆离开。西曼收回视线,进楼里。
走几步,恋恋不舍地回头。已经没了臣向北身影。
乘电梯的时候,西曼瞥一眼电梯壁上的镜子。镜子里的女孩,很平凡,白开水一样。
她叹口气。视线胶在镜子上,心里莫名泛起一丝不甘,于是一步步走过去。她把眼镜摘下来。
她的皮肤好,很细腻。可除了皮肤好之外,这张脸,乏善可陈了点。西曼客观评价。佳佳总说她打扮起来会很好看。她自己倒没看出来。
而眼睛下的黑眼圈张扬得很。昭示她的睡眠不足。总的来说,这是一个苦哈哈的孩子的脸。
提示音响起,西曼悻悻然收回视线。
应门的是子墨。
门开了一条缝儿,一只小手攀在门沿略低处,一双眼睛也是滴溜溜转。见是西曼,门立刻大大敞开,子墨小小的身体“啾”一声窜出来。
“顾姐姐!”
西曼见小孩子眼睛里有泪水,蹲下身,问他,“怎么了?”
“臣向北刚才骂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