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7 (1)(8 / 12)
来随便什么都能问到天亮。
于梓枭把狗交给老莫,安排在二楼的一个房间里。欢喜直撇嘴,当资本家真好,狗都有自己的房间。不过她实在太喜欢了,还是蹲在地上摸了半天才舍得撒手。
饭桌上,欢喜吃的索然无味,粤菜的口味她不怎么吃得惯,无辣不欢。于梓枭却不许她吃辣,叫方嫂做的都是养胃的菜。她时常半夜里喊胃疼,他嘴上骂她活该,实际则是陪着她折腾,心疼的不行。
“欢喜,把汤喝了。”
“不喝行不行啊?味道好奇怪,像喝药,要被毒死了。”欢喜胡说八道的嘟着嘴。
“喝了!不然我喂你。”他一般不愿意多次重复自己的指示。
餐厅就在厨房旁边,老莫他们一定听得见。欢喜介意,捏着鼻子饮了一大口。
“我安排了医生,明天去医院做手术。”他一勺一勺的喝起汤。
“咕嘟”欢喜差点被汤噎住,她现在一听见医院就后怕,“什么啊?不去!”邹起鼻子又跟要她命一样压了一小口汤。
“必须去!我都安排好了。”他放下勺子,不理会她的抗议。她的眼睛他始终都当做是头等大事,就知道她不听话才暗自安排好一切,容不得她说不。
欢喜用了三秒钟思索,然后“扑哧——”一口汤喷在桌子上,叫唤:“我不要挖眼睛!我不要!”
这是她的大忌,宁愿什么都看不见也不要在眼睛上动刀。一提起来她就会想到恐怖片里没有眼仁的白眼鬼,她的观念里现在起码眼睛的外观还是完好的,若是手术失败了肯定会变成“鬼”。从来不想成功了会怎么样,因为她认为自己实在是太歹命了。
老莫轻咳了几声,果然是听到了。
“就这么定了。方嫂,把桌子收拾一下。你,上楼去洗澡。”他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也不会多说半句。
他的脾气越来越霸道,几周的相处欢喜发现他变了好多,腹黑!易怒,难伺候,喜怒无常,面无表情,面瘫,黑山老妖,大魔王……什么跟什么啊。
“于梓枭!这还有没有人权!”她气鼓鼓的站起来,“我要投诉!我要告你!”
“告我?”他喉结震动,轻笑一声。不屑的像在说:你敢吗?有那个本事吗?
她小小的脸上一片阴霾,哼哼唧唧的顺着熟悉的路线摸着扶手上楼梯,才上三个台阶,又回头做鬼脸:“哼,我晚上到周公那里告死你!”
男人哑然失笑,“你慢点。在卫生间等我我给你放水。”
收拾餐桌的方嫂不时的偷瞄他们,对于梓枭这几日的好心情他们总算是松了口气。平日里是提心吊胆的走路都怕多走半步。总算是来了个能治他的祖宗。
于梓枭整理好文件才上楼,欢喜早就自己放好水钻进浴缸里了。她还是很能自理的。
他在卧室翻了半天,才来到浴室门口用钥匙打开门进去,隔着帘子不悦的说:“不是叫你不要锁门,二楼不会有人来。”
“我防狼!”欢喜下巴浸在水里,LED显示屏闪动着画面,她只能听着里面的人对话自己臆想画面,听电影其实也不错。
“不要泡在里面太久。”他每晚祥林嫂一样的提醒她。
果然,她还是没有听话,他再次进来就瞧见她趴在浴缸边上睡着了。他叹了口气,轻轻地将她从水里捞起来裹上浴巾抱回卧室的床上。侧躺在她旁边,单手支颐地看了她一会儿,轻轻拥住,她迷糊中像猫咪一样呓语了半声朝他怀里钻了钻。
只一个细微的动作就让他心如擂鼓,摸摸她的眼睫毛,于梓枭毫无睡意。
她看不见,他希望她能独立,至少一些小事情都自己做。可是总又会不自觉的想帮她做好,比如放洗澡水。怕她太依赖自己,更怕她因为看不见磕到碰到会受伤。这种“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里怕掉了”的感觉是现在的他最要不得的东西。他,已经再不是从前的于梓枭了。不会更不能为任何人任何事所牵绊。能拥有今天的一切,似乎已经没有什么词能来形容他的经历有多艰难。因为这一切几乎是用命换来的,那些日子他冷血无情的自己都害怕。
她,却是他的世界里最特殊的存在。不该有的情绪和牵挂,因为她的存在,都会迫不及待的出现。也许,人这辈子总要有一个这样的人来证明每个人的心里都会有一份致命的爱。哪怕是死,都不能放弃的挚爱。
于梓枭仰躺着想了很久很久才逐渐睡去。
清早,欢喜被一连串的响动弄醒,可是她依旧不肯睁开眼,很鸵鸟的装睡。
“欢喜,起床。”他声音轻柔。
“欢喜?起床了。”他走近,贴着欢喜的背,轻而有力的又说了一遍。
他似乎是穿戴整齐了,有悠悠的香气飘进欢喜的鼻子里,欢喜无意识的转了一下眼珠。
“装睡?”他好像发现了。扳过欢喜的身子,正面看着她,“装睡是吧?起来。”
“我还没醒呢。真的。”欢喜屏住呼吸,半天皱起五官憋出一句更鸵鸟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