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半夜袭营(1 / 2)
贺泽点头。命人出去准备此事。
军中派去襄州的探子不断带回封君扬大军的消息。对方虽挖通了山道。全速往宜平行军。可若到來却至少还要五六日的功夫。辰年这里又沒了斗志。只求拖延时日。而宛江上。泰兴水军也已近宜平。不日就可到达??
形势终于开始逆转。贺泽面上重又露出从容微笑。交代诸将道:“诸君今夜好好休整。待明日再给那谢辰年与宋琰全力一击。拿下宜平。静待封君扬的到來。”
诸将齐声应诺。个个面带喜色的出了中军大帐。
就在当夜。宜平城内。辰年从军中募集到六百精壮。以酒肉犒赏众人。准备半夜出城偷袭贺泽中军。她身穿黑色战袍。外罩薄甲。站于军前。用双手端起酒碗。朗声说道:“这碗酒只是为大伙壮行。待咱们凯旋归來时。再不醉不休。”
众军士也俱都像她一般。将那碗酒一饮而尽。用力摔了那碗。
辰年笑笑。上马先行。走不多远。温大牙拦在路上拽住她坐骑辔头。仰头看她。道:“大当家。你叫我和傻大随你一同去。”
辰年从马上俯下身來。低声与他说道:“别说傻话。若是我回不來。就照我交代的做。”
温大牙闻言红了眼圈。手上死死拽住那辔头不肯松手。又道:“那该请静前辈与你同去。”
这次袭营是九死一生之事。她怎能叫师父同她去冒险。辰年目光坚毅。坐直了身体。轻声斥道:“放手。”
瞧她这般。温大牙虽有百般不舍。却也不敢违抗。只得松了那辔头。辰年看他两眼。忽地咧嘴向他笑笑。这才一抖缰绳。策马而去。温大牙眼圈通红。默默退到一旁。看着她带着那六百死士出城而去。他正感到万分难受时。忽听得身边有人问他道:“那丫头交代了你什么话。”
温大牙转头。这才看到朝阳子不知何时到了身旁。他知辰年一向敬重朝阳子。闻言便就将朝阳子拉倒一旁。小声说道:“大当家说她要是明天早上还回不來。就叫我带着傻大往北跑。去寻陆骁。茂儿那孩子。还要麻烦道长和静前辈送她去盛都寻崔习。”
“崔习在盛都。”朝阳子问道。
温大牙挠挠脑袋。答道:“大当家是这么说的。她说封君扬虽然将崔习带走了。可短时间内既不会信他。也不会用他。只能派人将他送到盛都去。”
朝阳子听得沉默半晌。这才轻轻地冷哼一声。低声骂道:“这丫头。竟是把后事都交代了。”
他一说这话。温大牙差点落泪。哽着嗓子说道:“还在牛头山时。我就知道大当家心眼最软。”
瞧着温大牙一个大汉子竟还抹起泪來。朝阳子气得直想扇他。怒道:“你哭什么哭。她还沒死呢。放心。那丫头命大着呢。一定能平安回來。”
宋琰在远处瞧到他们两个嘀嘀咕咕。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上前來。询问道:“两位可要上城墙去看。贺泽大营距此不过几里路程。在城上就能看到那边情形。”
温大牙虽万分担心辰年。却沒那勇气敢上城墙去看。朝阳子那里也不忍去看。索性转身往城守府去。口中只低声念叨:“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宋琰在那站了片刻。独自登上了西侧城墙。举目远望。贺泽中军大营设在城西。营帐连绵成片。占据了大半个山坡。
辰年带人从北城门而出。向北偷偷绕向贺泽营后。借着地形之便。从高处俯冲而下。不待那外面巡逻的军士反应过來。便就冲进了贺泽大营之中。
其时正是半夜时分。营中军士白日里恶战一场。皆都是疲困不堪。睡得如同死狗一般。便是那些将领。因从贺泽那里听说城里已经求和。心里也有些松懈。不少人都卸甲睡下。辰年忽地率兵杀到。果然将众人都杀了个措手不及。
贺泽在帐中听得动静。正惊怒间。外面又有军士慌乱來报。道:“将军不好。封君扬带大军从西杀來。已是杀入营中了。”
外面确是有人不断高喊着封君扬的名字。贺泽却知封君扬大军离此还远。定是那谢辰年假借着封君扬的名字前來袭营。他抬脚将那报信的军士踹出老远。冷声喝道:“胡言乱语。封君扬人还在襄州。外面那些定是从宜平城里出來的。你慌乱什么。”
贺泽一时顾不上披甲。提了宝剑就往外走。出得那帐门。一抬眼就见远处许多营帐已是被人点燃。火光冲天。营中已是大乱。军中不少人都以为真的是封君扬大军杀到。斗志全无。开始溃散。贺泽副将挥剑杀了几个逃兵。这才勉强制住了溃败之势。逼得那些军士回头再战。
可辰年等人皆都是轻骑。岂是这些普通军士可以相抗的。众人纵马在营中左突右击。直杀得各处人仰马翻。死伤无数。
贺泽瞧得大怒。急令部将收整人马抗敌。他自己也提剑上马。正欲要上前厮杀。就见火光里。一人一马向他这里疾驰而來。那伏在马上之人身姿苗条。面容俊美。竟是个女子。
辰年连杀了几名将领。这才寻到贺泽大帐。瞧他竟然就在帐外。心中大喜。再顾不得与其他军士纠缠。只策马往贺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