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如果你先遇到的人是我（2 / 2）

来又偏温吞，所以说话越发慢了，目光像冬天的日光一样，亮亮地落在白云菲的身上。

白云菲挑了挑眉。

“我就是跟她说，我离了婚，有严重的心脏病，活不了久，对那方面几乎没有需求，就是想找个人陪我度过人生最后一段时间。”莫天琪望着白云菲，“然后，她就跑了。”

白云菲觉得脑瓜疼。真的很疼。“哥哥，你这个，你是神经病吗？”她几乎想要咆哮，“你以为世上的女人都是圣人？给我也跑了！”

莫天琪灿烂地笑起来。她这样小小抓狂的样子，怎么那么可爱呢。

“恋爱不是要坦诚一点么？我可不想欺骗她。”莫天琪笑完又一本正经地说。

“你这不是坦诚，你这是故意玩弄别人呢！”白云菲火眼金睛瞪着他，“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就是不想用心找一个好女人，你的心根本没有打算去迎接别人！”

莫天琪突然泄了气，她干嘛要这么聪明，不要猜到他的心思，就算猜到也要装作不知道，不行吗。

心口有点痛，他不觉皱起眉头，伸手按在上面。

白云菲被他的小动作吓了一跳，那义愤填膺立即飞到九宵云外，紧张地倾身过来：“怎么了？又痛了？”

莫天琪抬眼瞄她一眼，很想说：嗯，你摸摸，跳得厉害，好痛。

可是他不能。

“我说话重了？”白云菲又坐直去，叹口气。

莫天琪嘴角悄悄地又翘起。

“云菲，我知道了，下次不会这么直接跟人家说这种话了。”他乖乖地说，“要先培养出感情，再跟她说。”

白云菲：“……”

事实上她突然想，就算他先跟人家培养了感情，然后再跟人家说，他快要死了，还说，他不会跟人家有亲密的行为……怎么听都会难以接受吧。

她怔怔地望着他，竟无言以对了。

莫天琪还一脸虔诚地看着她。

她更加无言以对了。

两人相对无言了半晌，白云菲突然惊醒。她昨天也是这样，竟没注意到莫天翊进来。她顿时心虚地先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然后再转回来看向莫天琪。

“哥哥，我有话要跟你说。”她的表情再次严肃起来。

莫天琪的眸色顿时暗淡下来，挪挪屁股，想走。

“哥哥，以后你不能再有事没事都过来找我。”白云菲觉得有点缺乏词汇，她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放弃。

莫天琪默默望着她，好半晌才说：“云菲，你就跟我说说话。”他的声音变得很低沉，透着说不出的孤独，还有一点点哀求。

白云菲心想，她是不是真的有圣母心，为什么听到他这样的话，她会觉得心口也痛起来。

但昨天的事在她的心里敲着警钟。不，她不能再这样下去，这样的同情对他们谁都没有好处。

“哥哥，我这样真的很坏，即使我本意是好的。”白云菲叹口气，“我既不能给你想要的，还会伤害天翊……”

莫天琪深深地看着她：“其实你只要跟我说说话，就已经给了我想要的。我知道，你是不想伤害天翊。是我在伤害他。可是，我想要的真的不多，只是想要看到你，跟你说说话而已。”

“你觉得我跟别的女人约会时不认真，事实上，我期待遇到一个可以让我把注意力从你身上移开的人。只是，你觉得像我这样的人，容易遇到一个真心爱我，不在乎我所有缺陷的人吗。我觉得应该很难了。如果我是女人，应该也没法接受像我这样的男人吧。”

莫天琪顿了顿，看着白云菲：“即使是你，云菲，如果你没有先遇到天翊，你遇到的人是我，你会愿意陪我吗，一个活不了多久的人，一个没有健壮身体的男人？”

莫天琪澄澈而幽深的目光深深地看入她的眼睛里，白云菲的心忽然砰砰地跳起来，脸烧起来，逃避地移开眼睛。没错，莫天翊骂她是对的。她焦躁得一下站了起来，把椅子也带了一下，那突然的响声把他们的心都震了震。

“对不起，我们不要再讨论这些没有意义的问题了。”白云菲害怕地说，“哥哥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是说真的！”

说完她快步走了出去。

莫天琪怔怔地坐在那，半晌才不由自主伸手抚向胸口，那里跳得很厉害。他想起她刚才眼内惊慌跳动的光，不停地反复地回想着，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