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部分(2 / 3)
。笔也不咋地,一次性的笔芯,前台那小妞还哼哼唧唧不愿意给,我一气之下抢了三根,你就凑合着用!”
“太谢谢了——”
顾以涵感激地冲他们鞠个躬,折回房间,将便笺铺在窗台上,提笔即写。
或许是腹稿早已成竹在胸,洋洋洒洒的几个段落,她写起来不费吃灰之力。十来分钟,就画上了圆满的句号。最后,当她写下自己名字的刹那,唇边似有似无地扬起一个浅浅笑痕。
月亮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渐渐隐入了云端。取而代之的,是一颗遥远却闪亮的启明星,挂在寒冬深邃空旷的天际,静静守候着太阳的初升。
环卫工人是最能吃苦耐劳的那群人。他们冒着破晓前的严寒,已经有条不紊开始了崭新一天的工作了。尽管隔着双层铝合金窗,仍能清晰地听见笤帚与路面接触时的刷刷声。
顾以涵望望外面,黑夜悄然褪色,一切景致都像退潮后浮出海面的礁石那般线条明朗。被建筑物团团包围的寂静的街道,更像是一个沉睡不醒的慵懒女人,拧着她纤细的腰肢伸展了双臂双腿,尽情享受着天亮前最后的迷醉。
她再次走到门边,只不过,这次是不疾不徐地敲了三下。
门很快打开了。
红脸膛和蜡黄脸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出现在门口。
顾以涵瞧见外间的沙发上整整齐齐的,很显然他们谁都不曾真正入睡过。她微微点下头,将手中叠成千纸鹤形状的信纸举到他们面前,“就一页纸,烦请二位大哥帮我转交孟岩昔。”
“这……”蜡黄脸先开始犹豫不决了。
顾以涵笑笑,“一封很普通的分手信,如果万总想看,你尽可让他看过之后再交给孟岩昔。”
红脸膛是个爽快之人,伸手接过来,说:“行嘞,小姑娘,我知道该怎么做。”
“谢谢。”顾以涵再次礼貌地鞠躬,回身拽起倒在地上的拉杆箱,“这个监狱一样的地方,我再也呆不下去了。你们是先跟万总打个招呼,还是我自己跟他说?”
“现在还不到五点……”红脸膛举起手机,在顾以涵眼前晃晃,“就算你去了地铁站也没车啊!”
蜡黄脸也在一旁搭腔:“是啊,万总这会儿也没起呐,我们不敢吵着他睡觉。你再等等,过了六点再出发也不迟。”
顾以涵故作惊讶地瞪圆了眼睛,“火车是六点半路过D市南站的,六点才从这里启程肯定来不及!!”
“那怎么办?”蜡黄脸愁眉苦脸地说,“现在打电话给万总,我们的饭碗恐怕保不住……”
红脸膛也不吭声了。
顾以涵沉默片刻,淡然建议道:“这样行不行?你们俩跟我一起坐地铁去南站,然后把我送上回G市的火车,互相都可以作证,不至于万总反过来责怪你们无缘无故把我放跑了。”
蜡黄脸问:“这样行得通么?”
红脸膛倒是首肯地说:“或许是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
“实在不放心的话,在南站候车时你们可以让我和万总通个电话,然后把我坐上火车和火车驶出车站的画面拍成视频给万总看,总是万无一失了。”顾以涵戴好了帽子围巾,补充说,“人会说假话,影像资料总不会撒谎的。”
“好。”
“只要保得住饭碗,怎么都好说……”
红脸膛拍拍蜡黄脸的肩膀,两人相互瞅瞅,都点了头,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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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中旬是客运淡季。
顾以涵很顺利地买到了一张回G市的卧铺车票。待她挤出人群,回到两位彪形大汉身边时,赫然发现了皮笑肉不笑的万克。
“这两位大哥说,您此时此刻应该在睡觉才对。比起往常养尊处优的待遇,连着两天都早起您不觉得累吗?”顾以涵毫不客气地讽刺道。
“嗬——果然是永别的架势,说话真不客气!”
“跟您说话也用不着拐弯抹角。”顾以涵迎上万克挑衅的目光,“我是一去不回头了,怎么着?路上我给杜杰打过电话了,让他不要急于交那些照片给你,我出五千块全部买下。”
“五千块??”万克噗哧笑了,“真要爆料出来,五万块都不够,小女孩就是幼稚。”
顾以涵咬咬牙,“我说的货币单位是美元。”
万克诧异地上下打量着她,“真看不出来,你一个穷学生会有那么多存款?还是你有个从天而降的富翁亲戚?搞笑……”
“很抱歉,您一条都没猜对。”顾以涵说,“杜杰有把柄在我手里,远远高于五千美金标价的把柄。”
“把柄?”万克的指尖夹着一只烟,却迟迟不曾点燃。
“足以让他身败名裂的把柄。”顾以涵突然笑了,眸子闪亮而美丽,“跟你合作所能赚到的那点小钱比起来,他宁肯选择与我做交易。那些照片,早就失去它原本的价值,就甭费劲登出来落人笑柄了。您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