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部分（3 / 3）

包袱走的飞快。婉芳追了几步，回头喊：“吴妈，你扶我去寻老太太。”

芳芸回到医院，提着两个衣包到谨诚房间，道：“爹爹换衣服呀，这是太太送来的。这是太太给谨诚带的新衣服。”她解开一个衣包交给俞忆白，另一个搁在床头柜上，道：“明诚哥那边都安排好了，大伯娘陪着二伯娘在守着他的。大夫瞧过了，说就是失血过多，伤口里并没有玻璃渣子，只要不感冒，养几天就没有事了。”

颜如玉心里一松，捂着脸哭出声来，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俞忆白瞪了她一眼，道：“都是你干的好事！连累孩子吃苦头。”

唐珍妮一直坐在屋子的一角，这个时候对芳芸使了个眼色，笑道：“好了，大家没有事，我陪芳芸先回去罢。”

回到芳芸家，唐珍妮脱了外套，捧着热茶笑道：“你就让你们姨奶奶光着脚，真有你的。”

芳芸笑道：“可怪不得我，我去樱桃街拿的衣服。我们太太没有她高，脚也没有她大，哪里讨衣服鞋子给她换？”

“你呀你呀，还不是怕督学大人吃亏，赶着回去通风报信。你们太太会陪着俞老太太去医院吧？”唐珍妮指着芳芸笑道：“你真坏。”

芳芸笑道：“我爹有事，自然要让他太太晓得。至于俞家人，与我何干？家父把明诚哥这个麻烦丢给我，我也给他老人家添点麻烦。”说完她的脸就沉下来了，道：“要不是伊万拦着，二太太恨不得生吃了我。我就不信我爹想不到，他只顾谨诚，让我去应付二太太她们，真是……”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芳芸，我说句公道话你不要恼我。我陪着他们这半天，看你爹急的都六神无主了，他必定也是一时没了主意。你也是呀，一边怨你爹一边还要替你爹收拾烂摊子。”唐珍妮扳过芳芸的肩，掏出手帕递给她，笑道：“面子上过得去就得了。父女哪有深仇大恨，我倒觉得他把明诚交给你处置，与你有好处的。二太太是吓傻了，旁人可没有吓傻。让俞家记得你的好，将来你有事，总还有娘家可以靠一靠，不好么？”

芳芸摇摇头，道：“不管了，反正我也没有想回去的念头。珠姐，今天多亏你帮忙。”

唐珍妮笑道：“我们谁跟谁，你先泡个澡祛祛寒气，我去娘家打个转就回来，叫黄妈在客房也给我放一缸洗澡水，今天我在你这里住了。”芳芸点点头，喊黄妈去预备。

唐珍妮推开家门，唐二太太好像久饿三天的猛兽看见不会动的小白兔，扑上去亲亲热热拉住她的手，迫不及待的问：“对门俞太太可是偷小白脸被捉到了？”

两伊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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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芳委委屈屈把事情说给老太太听。老太太托着烟枪半天不讲话。五太太躺在烟榻的另一边，冷笑两声，爬起来想说什么，到底没有讲话，重又躺了回去。

婉芳很是替俞忆白着急，站在幽暗温暖的客厅里，只觉得燥热，鼻子尖上沁出细细的汗珠。老太太见不得她热锅上蚂蚁的样子，放下烟签，长叹一声道：“我老了，你们谁还把我当一回事。婉芳你不放心就去看看罢。”说完把烟灯和景泰蓝的烟盘朝她面前挪了挪，专心致志烧烟泡。

婉芳退了出来，脸上的失望连吴妈都看出来了。走到十二号门口，吴妈小声道：“太太，你打电话回娘家寻个人陪你去呀。老太太也确是为难，一边是守寡的儿媳妇，一边又不是她亲生的儿子，朝哪边偏都有人讲话。”

婉芳咬着嘴唇道：“也不过和老太太讲一声罢了。不然我怎么好去走一趟。”她想了一想，到底不放心一个人去，打电话回娘家。恰好胡大少在家，听说督学妹夫受了伤，连忙过来接婉芳同去医院。

进了谨诚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