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 / 3)
弱的亮光。而随着我逐渐接近光源,看清周围的环境,心中却越来越震惊。
这哪里是什么山洞!这分明就是一座修葺年久的地宫!
两侧的青石虽已被潮湿的空气腐蚀得破败,但仍可以辨出质地上乘,每过一道大门,两边都有雕塑的士兵把守。地道边放着无数上锁的巨大铁箱,从上面厚厚的灰尘和结满的蛛网来看,应该很久未有人动过。
这是什么地方!土匪们的藏金库吗?
我加快脚步,笛声越来越清晰,待跨过另一道大门,里面的装潢比外面要精致许多,侍卫塑像的佩剑上镶嵌的竟都是货真价实的宝石。走进一个大厅,墙壁上雕刻着盘龙,并没有什么别的摆设,只是有两个巨大的水晶球凌空悬浮,发出温和的光芒。
再往里面走,却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
只见整整一面墙,竟被数不清的灵位完全占满!
好多……死了好多人……但为何牌位上都没有名字?
笛声戛然而止。
吹笛的人慢慢从柱子后面走出来。
“怎么是你!”望着衣袍凌乱神情散漫,提着一个酒坛的裸男,我愣住。
裸男懒懒地靠着柱子,仰头灌下一口酒,擦了擦润泽的嘴唇,漫不经心地抬起眼,“我还以为是谁呢,大半夜的跑到这里来,原来是十七。”
本来还在疑惑为什么他吹的曲子和男人一模一样,目光却突然落在裸男手中的笛子上,背后骤然升起一股凉意。
“这笛子哪里来的?”
为什么他手中会有男人的木笛!
裸男歪着头端详了笛子一阵,不以为然:“怎么,你见过这笛子?”
“……没,只是觉得这笛子很特别。”我耸耸肩,不动声色地将匕首收进腰间。走到角落从众多酒坛子中挑了一个有酒的,抱着回到男人身边,“大当家的不介意有个人陪你喝酒吧?”
裸男摊了下手,做了个“请便”的姿势,便不再理我,继续喝酒。
今天的土匪头子看起来有些奇怪,身上那种强势的侵略性气息淡薄了很多。
想要从一个阴险狡猾又城府极深的男人口中问出点东西并不容易,但是如果这个男人已经喝得两腿瘫软眼神涣散就另当别论了吧。
“这是什么地方?”拍开酒坛封泥,随口问道。
“灵堂。”
“弟兄们的?”瞟了眼外面那密密麻麻的空牌位。
“不,是我的先祖。”
“哦?那牌位上怎么都没有名字?”待裸男手中的酒坛空了,我很自觉地递上一个新的。
裸男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不说话,那神情明显是“这个不是你该问的”,于是我立刻转移话题。
“刚刚那首曲子很好听,倒是不曾听弟兄们说当家的还会吹笛子。”又去搬了一坛酒。
“你喜欢?”裸男突然侧头看我。
正寻思着如何将话题再次引到木笛上,被这么莫名其妙的一问打断了思绪。
“啊?”有些茫然。
“没事。”莫名其妙的神情懊恼。
“曲子是否好听和笛子的音色有很大关系,能让我看看吗?”我指了指那木笛。
“十七为何总是对这木笛子感兴趣?”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那惯有的富有穿透力的目光带着探究落在我脸上。
“有吗?”在这样的注视下难免有些心虚,我默默向后缩了缩,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只是觉得这笛子有点眼熟……”
“眼熟?”裸男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木笛,“这便不大可能了,此笛乃世代家传,从我出生起便没离过我的身,你又在何处见过?”
拿酒坛子的手微微一顿。
记得当时在山谷里,我叼着男人的木笛去后院挖土豆被他逮到时,他这样说:
“小白……这可是我的家传信物啊,从来都没离过我的身,你什么时候把它摸走的?”
我呆呆地看着裸男,前阵子无意间听到的山匪抱怨此刻无比清晰地在大脑中回放:
“大当家的在外云游了一百多年,怎么也不给兄弟们讲讲遇到的奇闻异事呢,真是扫兴!”
“莫军爷也常常下山办事,想听新鲜事找他不就得了!”
“不过你们有没有发现,好像一提起云游大当家的脸色就不太好呢!”
“是啊,这其中有什么缘故?”
“这事也是我听人说的,你们可别往外瞎传啊!”
“别他妈跟个娘们似的,快说!”
“好像……大当家他……完全不记得过去一百年的事了,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他都不知道呢!你说,咱大当家那样一个人,有那么长时间的一段记忆空白,心里能舒坦么!”
当初听到这段对话时完全没往心里去,但此时此刻,脑中仿佛有一组断裂的珠子缓缓连成线……
“十七!”
正想得出神,脑门突然被狠狠弹了一下,不禁吃痛地捂住头瞪向对面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