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知隐(2 / 3)
”安老太君看到小两口有些艰难地走近,心疼不已,可那姿势又有些搞笑,便又想笑。她想说什么,可最终也只是叫了他们名字。
“外祖母。”安若好和凌庚新这时候看到她,显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哎,外祖母这次来是打算跟你们说个事。”
“外祖母请说。”安若好扶着凌庚新坐下,自己站在一旁,钟翰良夫妇和齐大叔几个也在一旁坐着。
“这次两国和谈是大势所趋,而且这次皇上趁着搜查宋修华府上,搜出来很多大逆不道之物,虽然睦王爷平时谨慎,这次也不妨被拖下水了。加上太后过身,睦王爷也搅不起风浪来了。”
“嗯,这是好事。”钟翰良道,看安老太君一直盯着安若好和凌庚新看,本来想说什么,可是安老太君忽而皱皱眉,他便打住了。
“阿新,你爹呢?”
“嗯?”凌庚新一愣。
“我昨天就听说你爹不欲去北都,半路就跑了,定是来找你了。”
凌庚新正犹豫要不要说呢,安逸然愤愤道:“这老小子,又把重担撂给我家毓珏。笑颜的事情还没找他算账呢,下次一定一并讨回来了。”
钟翰良忽而一笑,高声道:“凌王爷,既然来了,为何做梁上小贼,不如下来一叙?”
安逸然抬头:“又爬我家房梁,还不下来?”
凌知隐却故作没听到,他蹲在房梁上继续隐着,反正他们也拿他没有办法,哼。
大家听着房梁上隐隐有声音,可迟迟不见人下来,安老太君清了清嗓子:“凌王爷,下来和老身谈谈楚玉的事吧。你若不谈,我便派人将楚玉的棺冢移回北都了,反正你们既无父母之命,也无媒妁之言。”
凌知隐听此,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只这一点就击到他的软肋了。
安若好直听“嗖”的一声,下一刻,凌知隐便坐在了凌庚新左侧。她心想刚刚他们叫他王爷,难不成还是晋平皇帝的弟兄?这么说来,凌庚新岂不是晋平的郡王?现在她反倒有些庆幸她是钟翰良和安逸然的女儿了,如果她没有一点身份地位,只怕以后日子还不好过呢。
凌庚新则是在想,爹和娘亲居然没有正式成亲!
凌知隐则坐在一旁抹了把脸,显得很无奈。
安逸然刚刚还热乎的脸,现在见他这副样子,脸色微冷:“你先跟我解释一下笑颜的事情。”
凌知隐偏过头对着她微微一笑:“十几年了,你还是这样,对我从来是一副冷冷的样子。”他说到最后却是在冷笑。
安逸然知道他这样子绝不是因为她:“你怎么了?”
“没事,你要我解释我便解释。”凌知隐猛灌了一口茶,“其实楚玉在阿新之前还有个孩子,是个女孩。”
“你不是说是哥哥吗?”凌庚新惊讶道。
“是个女孩,只是因为你贪玩跑到冰河上不小心掉进了冰窟窿,你姐姐为了救你自己掉了进去。我们发现的时候,你姐姐已经全身青紫,救不回来了。”凌知隐说着泪水漫了眼眶,“其实是我不好,若不是我置气出走,你们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我……”凌庚新想说什么,安若好扯了扯他袖子阻住了。
“那时你还小,所以不记得。可是你你娘很伤心,所以一直不待见你。为免你提起你娘的伤心事,我便告诉你是个哥哥。”凌知隐显然想起往事非常自责,“但自那之后,你娘的身体一直不好,精神也很不济。直到有一天她在河边捡到了笑颜,其实我一看那胎记就知道是逸然的女儿,但是我看着楚玉笑语晏晏地逗弄她,我就舍不得再让她伤心,她好不容易才有点笑容,我不能剥夺了她的寄托。所以我就自私地将笑颜留下来,我们一起躲到了舜水村,并且跟阿新说那是抱回去给他做媳妇的。”凌知隐说着不住地抽泣起来,哭得像个孩子,“可是笑颜没多久也落了水,虽然救回来了,人却傻了。因此,楚玉便觉得其实是她克子,心中更加郁结,没多久便去了。”
安逸然纵然恨他私藏了她女儿,可想到霍楚玉作为一个母亲的苦痛,她便感同身受,眼中也噙满了泪水。
“我没脸见你们,没脸见笑颜。”凌知隐许是心中的苦痛积压了太久,此时嚎啕大哭起来,“我更对不起楚玉。”
安若好见此,默默将小手覆到他宽厚的手背上。他的手臂上尽是刀痕,该是打仗留下的。
“你们骂我,怪我吧,但是别怪楚玉了,她心里真的很苦。”凌知隐哭了一会儿,用袖子一抹眼泪,道。
安逸然此时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是应该怪他的,是他害他骨肉分离这么多年,还让笑颜受了不少苦,可是楚玉的经历把她所有责怪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爹,娘,事情都过去了,而如今我也过得很好,过去的就一笔揭过好吗?”安若好看大家都沉默着,显然心里都大为悸动,而且各人有各人的苦痛,谁都不能再去怪别人可又没那么容易原谅,毕竟是积了十几年的怨恨。她作为晚辈和引发这一切的宿因,也该劝慰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