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 / 3)
云泣”,迟风引便是必需品。又因其太过难得,容寒裳就算舍得毁了其他的药,也绝不会舍得毁掉它的。
舒明决心中剧痛。
他实在没想到,自己的小师弟居然真的是这样的人!枉自己与他朝夕相处整整十年,原来竟从未看透过他!
容寒裳目光里满是茫然,当看到舒明决指尖的迟风引碎末的那一瞬,他脑中似乎突然升起了“轰”的一声,震得他头晕极了。
不可能!不可能!
他明明都已经销毁掉了!
他明明下了狠心一点未留,全部都毁掉了啊!
容寒裳略显慌乱地看向舒明决:“师兄,你相信我!这是有人陷害我啊!”
舒明决收好香囊,眼眶里还残留着尚未褪去的微红,眸间却已满是寒意:“陷害你?你是说,有人偷偷把这香囊放进你枕下?”
容寒裳迟疑地点了点头:“或许……”
舒明决冷笑道:“什么时候?怎么陷害?”
容寒裳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是啊!自他受伤以来,这屋里日日有人看护,且每次至少两人。就算有人想陷害他,又怎么能躲得过旁人的巡查呢?
舒明决心中发寒,再不想看容寒裳一眼,只朝其他弟子挥了挥手,道:“押他去刑堂!”
见事已至此,容寒裳眸色一沉,也不反抗,顺从地任用走上前的弟子擒住了自己。现在再挣扎已无甚用处,只能徒增苦楚罢了。只是他实在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正百思不得其解时,眼前却忽然闪过了一道月白色的身影。
于他七步之外,有一孩童盈盈而立。
这孩童明明目不能视,可其莹润俊俏的小脸却准确地对着他的方向,须臾,绽开了一个极尽嘲讽的笑容来。
一阵凛冽的寒意瞬间包裹住了容寒裳的心脏。
难道……
难道他当日刺伤自己,就是为了制造出无人能嫁祸自己的处境,好让今日的自己哑口无言、无从申辩?
可即便如此,他是怎么弄到迟风引的?
要知道,迟风引只生长于陆北苦寒之地,想要找到这味药就必然要去一趟陆北。但自这孩子来到谷中后,无人曾出过谷啊!
除此之外,这孩子怎么会知道配制“逐云泣”需要这味药材?又是怎么逃过自己的视线,将这药材放入自己香囊中的?
容寒裳满心都是不解,可却无一人能为他解答。身旁的弟子手上用力,很快就将他拽离了处所。
唯一知道真相的元原,目送着地图中那颗最闪耀的红点渐行渐远,轻轻摸了摸耳垂。
早在那日触碰到中毒了的楚裕后,系统便已给出了楚裕所中之毒的名字、出处、以及配制方法。知道了“迟风引”这味药材,后面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他虽不能出谷,酸与却可以代而为之。只要将这药材的模样在脑海中过一遍,酸与便能准确地找到它。
接下来,就是将迟风引放到容寒裳枕下这一步。
虽然可以隐身潜入,但难保容寒裳不会发现。一旦被他发现了自己的气息,那不仅嫁祸不成,还会暴露自己的秘密。
所以他需要等待一个时机——
一个容寒裳的注意力会被大大分散,难以察觉自己气息的时机。
这个时机,便是舒明决前来搜查的这段时间。
即便确信自己的药材皆已被销毁,但做贼心虚的潜意识和对舒明决的猜疑与不信任,仍让容寒裳不自觉地集中了注意力、仔细关注着舒明决和与其同至的众弟子。
其后,楚裕的突然出现,则骤然打断了这份集中。这集中被突然分散的片刻,会造成一个令容寒裳思维迟钝的空档。趁这个时候,隐身了的元原便从容地行到容寒裳床边,将已准备好的香囊放到了他的枕下。
因为所有人都将目光和关注投给了楚裕,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且这香囊,谷中人人都有,款式全部一致。容寒裳就算想辩解这香囊不是他的,也说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来。
最重要的是,这样的方式,还会使别人产生一种“容寒裳不仅对别人狠毒,对自己也毫不留情”的感观。一个如此心思叵测之人,谷中谁还敢留他?就算他到时候想狡辩出“因与楚裕结仇,想要报复”之类的理由,旁人也不会再敢相信他了。
——至于那些犹自偷偷低语、为容寒裳打抱不平的人?
若真有人心系与他,早就在他身临危难时伸出援手、与其同甘共苦了。而那些只会站在一旁跟着事件发展说三道四的,其实不过都是看客而已。
何足为惧?
***
半个时辰后。
云央殿中,祈宁闭目坐于高座之上,听着童子禀报适才发生的一切。
待童子禀完,祈宁沉默片刻,脸上忽然生出一点喜悦,打了个手势示意童子退下。
“师父,您好像很高兴?”符风在一旁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