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夜渡（1 / 2）

是夜九点，马来半岛第一码头，难得有货前往华国三号货轮此刻正忙着装货、点货、准备启航。

一批正准备下班夜班工人装完货后、聚不上船集装箱跟前，打着哈欠聊天。

“还有几分钟开船？都困死了……”其中一个年轻搬运工蹲地上，抽着烟问身旁老搬工。

“了，等安仔协助船员点完货、办完交接，没事就能下班了。”老搬工眯着眼注视着百米外货轮答道。

“安仔一个人可以吧？别到时候组长面前打小报告说我们倚老卖老……”另一搬运工不甚放心地问道。

“怎么会……安仔可是我介绍进来，光冲着这一点就不会出卖我们……再说了，不就是让他点个货帮忙起锚吗？能累到哪里去？！集装箱可都是我们装完……”老搬工笑着驳道。

“啊哈，起锚了，出发了，总算可以下班了……轮到值夜班真他妈累……”抽烟年轻搬工说完，猛吸一口烟，将烟头丢脚下，了两脚，伸了个懒腰准备收工。

可不是吗？！三号货轮已经起锚，长“呜”一声后正缓缓驶离码头。

一群夜班搬运工意兴阑珊地站直身子，准备等刚进搬运队没几天小年轻安仔到了就收工回家。

“兴叔！兴叔！”

几分钟之后，眼见着货轮已经驶出码头湾，安仔边喊边从货轮离港处步跑来。

“干什么？！大半夜还这么咋咋呼呼！想引来保安让我们挨训吗？！”被叫“兴叔”老搬工没好气地朝刚跑到跟前、苍白着脸气喘吁吁安仔斥道。

“不是啊……兴叔……我那堆集装箱缝隙里好像看到了人……”

“呸呸呸！童言无忌……”老搬工连忙唾了几口，揪着小年轻耳朵叮咛道：“你进来时，我不是再三叮嘱过你吗？这种地方孤魂野鬼多很，别大半夜时候专挑这种话说……”

“不是啊，我说是真……不是鬼魂……那个人我看着像是今天刚报道实习船员……”安仔边喘气边拍着胸脯保证道。

“真？哪里？实习船员……你说可是组长介绍进来那个？不是上船押货了吗？怎么会集装箱那里……哎哟，你个死小子，吓得我心慌慌……”

“我们人多，又有手电，还真怕那些鬼不成……瞧安仔说像真一样，就去看看吧……”其中一个老搬工提议道。

“那就一起去看看……我是觉得安仔胆儿小，没准把树影什么当是人影了……”

“兴叔，码头可没树！”刚满十六岁就辍学来这里当搬工安仔不服气地争辩道。他确信自己没看错，就那两堆准备明日上船集装箱中间，倒着一个很像实习船员人，应该不是他眼花……

一群人持着手电、你推我搡地来到岸边那两堆待装船集装箱跟前。

“哪里？没有啊！”老搬工举着手电四下张望了一遍，嘀咕着正准备回头训安仔谎报军情，这厢，他也看到了。

“大家过来，这里……”他慌忙举高手电，传说鬼魂怕光，手电是他们这帮夜班工人不离手器具。这第一码头上岸偷渡客太多，动不动就有被警察打死孤魂野鬼，听是听惯了，可不见得见惯啊。

打头年轻搬工大着胆子摸近倒两堆集装箱之间“尸体”，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做好随时准备撤离姿势，随即一摸对方鼻息，“啊！还活着！只是晕过去了！”

“是谁？真是组长带来实习船员？”老搬工一听只是晕过去了，胆儿也大了不少，边凑过去看，边问道。

年轻搬工把对方拉坐了点起来，借着手电光，仔细打量，确认道：“没错，真是实习船员，傍晚时我还问他借过火呢！”

“啊！兴叔，这里还有三个！”

安仔咋咋呼呼喊声响彻半夜空寂码头，不由让几个老搬工心肝儿抖了抖。

连忙跑到安仔叫喊地方，果然，还有三个似乎也是前两天刚报道，今天第一次正式上船押货实习船员倒另一头、靠近水岸集装箱堆边。一探气息，也都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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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已经驶离湾口，正驶向浩瀚大海万吨集装箱货轮上。

除了船长和副手机舱室，其他十五名普通船员巡逻完整船后聚休息舱喝水聊天。

“你今天第一次上船吧？以前好像没见过你。”其中一名船员问对面低头喝水小年轻。

“嗯，第一次，所以有些紧张。”小年轻些微泛红耳根透露他正处于紧张状态。

其他十来个老船员哄然大笑，“这有什么好紧张？当是培训好啦？”有人善意地拍拍他肩。

小年轻身旁大胡子也跟着点点头，“我也是第一次正式上船呢，大家都一样，别紧张。”

“这次人一下就来了四个……”另一名老船员翻了翻员工表，继而笑着对四位第一次上船实习船员说道：“放心！咱们船素来尊老爱幼，绝不会出现人被虐待情况。”

“谢谢！”依然有些紧张小年轻挤出一抹笑，感激地朝老船员点点头。

“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