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结伴生活（2 / 3）

陈安修陪妈妈逛街偶遇过夏菲一次，陈妈妈人老姜辣，一语中说，这个姑娘太小性儿。陈安修本来就对她没什么意思，之后事情他就没怎么关注过，倒是过年放假时候，夏菲主动找他谈过一次，说如果他愿意结婚后把吨吨交给别人来养，他们之间还是有转圜余地。总算家教还行，陈安修没有当场跳脚，但自此之后，也同其他人一样，对这个女孩子有多远躲多远。所以上次周远提议让夏菲帮忙整理报告，陈安修根本考虑都不考虑。

其他人见到夏菲这里，对看一眼，显然和陈安修一样奇怪，从不合群人竟然出现他们饭桌上，但都是天天见面同事，基本面子功夫还是要做一下，陈安修抱着吨吨坐离夏菲远那个位置，简单地和大家说了几句应聘过程还算顺利，之后见夏菲想搭话，他借口带吨吨去看嗓子走人了。

吨吨是不是真嗓子疼，陈安修这个做爸爸还是能分辨一点，吨吨是天生有点支气管敏感，但经过这些年细心调理，基本已经痊愈了，医生都说没事了，家里人小心起见，还是量让他远离烟味和粉尘之类刺激性东西。

不过春天是燥点，陈安修回家路上买了些小香梨，又买了条鲶鱼，上次做菜家里还剩下半个冬瓜，这次正好做冬瓜炖鲶鱼，滑口又败火。

“三太爷。”前面转角处拐出来一个一瘸一拐老人，一手撑伞，一手提着行李袋子，陈安修刚觉得背影眼熟，吨吨已经喊出来了。

“三爷爷。”是村子里住陈安修前面老人江宝，陈家村除去嫁过来媳妇儿百分之八十都姓陈，还有一些少数旁姓，眼下这位老人就是村里只有四五户人家姓江。

“三爷爷，你怎么下雨天自己下山了，有什么想买，让我爸妈下来时候帮着买就是了。”陈安修领着老人回家，他和吨吨住是一楼，一个二十多平方小房间，一张双人床，一台二手电视，值钱东西就那台小冰箱和电脑了。

“下雨天店里也没什么人，调料不全了，我就下来买点。”这位老爷子今年六十多了，村头开了个小饭馆，差不多都三十年了，祖传好手艺，家常菜，滋补药膳都做得来，四里八乡都知道，生意一直还成，就是十来岁时候上山打柴被遇到狼，腿瘸了，脸上也留下一道长疤，虽然家里条件还成，媳妇儿到底是没娶上，四十多时候从城里捡了外地女人，和他过了没两年，就和店里小伙计跑了。从那时候起就一个人过到现，陈安修家和他邻居多年，能帮衬地方就帮衬点。

这位老爷子对陈安修也不错，陈安修小时候家里大人都很忙，他从七八岁开始放学就负责去幼儿园领弟弟妹妹回来，然后烧火做饭，那时候人就比家里锅台稍高那么一点，柴禾就是麦秆玉米杆树枝树杈子，一开始火都点不着，浓烟呛得眼泪哗哗，陈安修人生中做出来第一道菜葱花炒鸡蛋，就是这位老爷子手把手教出来，后来好多也是。

“店里不是有个小伙计帮忙吗？”陈安修把鲶鱼泡热水里烫一下，这样炖出来鱼不会很油腻。

“他年前谈个对象，两人好着呢，蜜里调油似，店里近没什么事情，我就给他放了两天假。”

“吨吨，从床底下拿爸爸棉拖鞋出来。”

“哦。”

“三爷爷，我今天休班，你我这里吃饭，吃完饭我送你去坐公交车，你鞋子都湿了，先穿我，待会做完饭，我给放炉子那里烘一烘。”

“别麻烦了，壮壮，早上吃饭晚，现一点都不饿。”

“三爷爷和我客气什么啊，又不是别人家里，三爷爷你要累话，就上床歇会，要不让吨吨陪着看电视也行，我先去外面生炉子炒菜，一会就好。”

“那壮壮，你别弄太多菜啊。就咱爷仨，我看两个菜就行了。”江宝点头笑，一晃都三十年了，当初那么点一个小娃娃，没怎么觉得，就长大了，现还做了爸爸，可从小就这样，和人亲亲热热，一点不生分，他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孩子。

“行，我知道。三爷爷也尝尝我手艺好点没有？”

“三太爷，给，鞋子。”除了陈安修面前，吨吨一向是个懂事有礼貌好孩子。

院子里有间小东屋，原先就放了些破床板子，砖头之类杂物，陈安修收拾出来，买了个煤炉子和还有些煤放里面，平时家能炒个菜，楼上租户大多是附近大学女学生，他大姑说女孩子爱干净，宁愿房租便宜一点也愿意租给女孩子，三楼有两个房间是和男朋友一起租，但他们做饭大多用电磁炉，偶尔有人来借炉子用，陈安修也没计较过，彼此之间感情算不上多深厚，但同住一个院子里相处还行。

陈安修焖上米饭，点着炉子炖上鱼，冬瓜切成块备着，又上街买了两个软烂些卤菜和几根黄瓜，不管吨吨嗓子是不是真疼，拌个银耳黄瓜凉菜，多搁点醋，吃了总是有好处。

鲶鱼肉鲜嫩，炖出来菜，很多鱼肉都化汤里了，汤汁又香又浓，直接舀一勺浇米饭上，润润，光吃米饭就很香。老人和孩子都能吃。

下午吨吨玩电脑游戏，陈安修提着东西一直将老爷子送到公交车站，看他坐上车才往回走，路上给他妈妈打个电话，想让她下来陪吨吨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