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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去别人家选了一大袋子干净的玉米皮,准备来年蒸馒头的时候用。陈爸爸之前在地里种了些高粱,这会都砍了,选了上好的杆子扎了锅拍,高粱穗子还缚了笤帚和刷锅子的小炊帚,自己做的,用料多,比集市买的还要结实耐用些,这些手艺看着并不是什么技术活,但做出来真的能经得住用,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陈爸爸手上这活从年轻时就是出名的好,所以现在不少人还专程来找他做这些小东西。
陈爸爸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只要有空就都应着,陈妈妈有时候会念叨他两句,但一起生活这些年,深知他的性子,并不会真的阻拦。
陈安修去建材店把两个孩子放下,又去饭馆里忙过一会就回家了,十月的绿岛很多花都开始谢了,镇上房前屋后见的最多就是草茉莉和凤仙花,这两种花都是极易成活的,今年种一棵,明年开一片,野草一样的疯长,本来就是艳到极致的花,这会一大片一大片地连在一起,在这个渐入深秋已经有些萧瑟之意的季节里,简直绚烂到可以灼人眼。路边的草丛里偶尔还能见到没开败的石竹,一簇簇的,花瓣很单薄,早上开地最好的是牵牛花,粉蓝粉紫粉白的,缠在树上,攀在墙头上。
这个季节也是芦花纷飞的时候,下雪一样,陈安修从小饭馆回家的这短短的一程,衣服上就沾了薄薄的一层毛絮,无数的野鸭,鸬鹚,大雁在日渐枯黄的芦苇丛中飞进飞出,晴空,鸟群,漫天飞舞的芦花,这对别人来说可能是美景,但对章时年简直是灾难。只要那人在家,他们窗子都不敢开。
说到章时年,他最近又开始忙起来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人一年到头也没多少时间是真的闲着的,区别就在于忙的程度而已,没有谁的钱是大风刮来的,章时年只是起点高点,但并不表示他不需要付出。生意场上的事情,陈安修懂得不多,就知道最近是重启了一个位于非洲的油田项目,这个项目曾经一度因为当地的时局问题中断过,现在正在接洽银行方面。
陈安修进门的时候,章时年趴在桌上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电脑开着,各种的资料在桌上散落不少。桌上的的东西陈安修没动,从衣橱里拿了件长外套给他披上。这房子还是太小了点,连间正经的书房都没有,当时农家乐盖好,他图方便住在这里,如果他们还要在山上住下去的话,势必要重新盖个房子。
陈安修窝在沙发上想了一会,起身抓过炕头上放着的平板,章时年有教他做点小投资,买股票和炒外汇之类的,他最近开始独立操作了,有赚有赔,小有进益,拿章时年的钱开的户头,赔了虽然心疼,不至于肉疼到睡不着觉。
章时年歇了大概半个小时就醒了,眼睛里还带着连日工作后疲惫的倦意,陈安修帮他榨了杯胡萝卜汁,“这个清肺最好了。”
章时年捏捏鼻梁,接过来喝了两口,“吨吨和冒冒呢?”
“一个在妈那里睡觉,一个在山上玩。”至于谁在睡觉,谁在玩就不用细说了,“你这工作忙地怎么样了?”
“起步阶段,月底要去英国那边一趟。”
对此陈安修早就习惯了,他也不是那种黏黏糊糊的人,就问,“到时候需要特别准备些什么吗?”
章时年揽他在自己腿上坐下,“没什么特别需要准备的。你在家里乖一点别让我担心就行。”
陈安修压着他的嘴角说,“章爸爸,我记得你好像有两个儿子,不是三个。”
章时年听到这称呼,挑下眉问,“哦?那我是你什么?”
陈安修的回答是他唇上狠狠亲了一口说,“你是我老婆。”
章时年压下他的脖子亲他,两个笑闹着,陈安修的胳膊扫到桌上的东西,文件连着两份红色的精美请柬掉在地上。
陈安修弯腰捡起来,“没想到秦明峻真要结婚了。”十月二十六号,“到时候你去英国了吗?”
“可能。”
“那我只好自己去了。”
“你可以选择不去。”
“请柬都发来了,不去不好吧,再说他也没长三头六臂,还能吃我不成?怎么说也是战友一场。”秦明峻那人也没什么。
安修退伍之前执行的那次任务,具体的目的他还不知道,但从罗平口中得知,秦明峻是那次任务的指挥官,如果任务真的有问题,绝对和秦明峻脱不开关系,不过这种事情,安修不知道也好。“那就去吧,我会让人准备好礼物的。”
农家乐里这会没有其他的客人,楼南一家得以单独住了一个院子,这天早上,叶景谦先起床,出去买了早饭,楼南洗漱后,就来给糖果穿衣服,可是连着拿了三件了,糖果都不肯穿。
“你今天怎么回事?”
糖果光溜溜地站在炕头上,腆着小肚子,胳膊和腿圆圆胖胖的,藕节一样,但就是不抬手穿衣服。
楼南把衣服丢在一边,在他的小虫虫上弹了一下,“那你今天就这么光着吧。以后不用穿,爸爸也不用帮你买衣服了。”
糖果也不说话。
楼南简直败给他了,叶景谦正在外面盛粥,听到动静进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