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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的袖子,爸爸爸爸地要人给他夹。陈安修叮嘱吨吨少吃点,又剔点螃蟹钳里不怎么辣的肉喂给他。
桌上男人多,一瓶酒没禁喝就没了,陈爸爸又去里屋拿了一瓶出来,见到陈安修在喂冒冒吃螃蟹就说,“他这么小,别给他多吃螃蟹,这东西凉,你给他吃那个偏口,那鱼刺少,冒冒爱吃糖醋的,你舀点糖醋汁拌拌米饭,他能吃小半碗。”
冒冒一岁半以后,陈安修慢慢地就开始让他学着自己吃饭了,起初冒冒都是两只手下去抓,现在已经进化到会用勺子了,就是那吃相实在是有碍观瞻,每次吃完,以他为中心,周围二十厘米的范围内全是他掉的饭菜渣子,饭碗更是跟狗刨过一样,光这样也就算了,人家还有个臭毛病,每次剩下点就拿他爸爸当垃圾桶用。一旦自己吃饱了,就把饭碗往陈安修边上一推,“爸爸。”剩下的碗底都是爸爸的。
“我不用你这么向着我。”每次好事都没爸爸的份,这种吃碗底的事情轮到他爸爸了,桌上无论多少个人,只要他在场,冒冒想都不想就把剩下的饭碗往他跟前推。
陈安修要给他推回去,冒冒还不让,两只爪爪紧紧抓住爸爸的胳膊,“爸爸啊。”他大概还觉得自己挺干净的,吃剩下的也没人嫌。
“我就是不吃,你好东西不给我。”
这对父子俩相持不下,桌上其他人看地直笑,最后还是章时年看不下去了,把冒冒刨过的饭碗接过去,假意吃了两口,然后把人抱下去让他自己去玩。
冒冒看别人都在吃,还不大愿意走,不过一听到陈安修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他瞬间来精神了,即使挺着个刚吃饱饭的圆润胖肚子,也跑地溜溜快,三步两步就冲过去了,生怕跑慢点别人抢了他的。
他还不是很会接电话,但肥肥短短的手指会在屏幕上胡乱摸,十次里有五六次就让他打开了。
“壮壮?怎么不说话?”
冒冒听到动静就把手机贴在自己脸上哈哈笑。
那边知道他是谁了,声音柔和下来,轻声问他,“接电话的这是谁啊?”
“冒冒,是冒冒啊。”他现在很会说自己的名字了,别人一问他,他就立刻大声报上来,就怕别人不知道是他。
林长宁就在电话那边笑。
陈安修擦把手,把冒冒抱起来,又把他手里的手机接过来,“小舅……”
中秋节过后的第三天,陈安修把天晴和陈爸爸送到去往北京的火车上,他们都走了,家里一下子空下来,陈安修有种被闪到的感觉,以前家里或者这个不在,或者那个不在,还没这种集体出门在外的情况。陈妈妈刚出去的时候,冒冒到处找奶奶,现在陈爸爸也走了,冒冒又开始到处找爷爷。家里的人不适应是真的,但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那些来劝和的,来打听事的,发现这家的长辈不在,也慢慢地歇了心思。
不过陈大伯那边的消息,他还是陆陆续续听到了一些,什么这次换成刘雪不罢休,要陈家去赔礼道歉,又说要把家里那套房子的房产证加上她的名字,陈安修知道那套房子起初是陈天齐和赵小涵的婚房,当时那两人结婚的时候,他还在部队上,太具体的事情他也不清楚,只听说那套房子是大伯出钱买的,离婚的时候,赵小涵好像也没有要求分割这套房子,看刘雪现在这要求,想必他们结婚后,陈天齐并没有加过她的名字。
对于这些事,陈安修听过就算,也没特意去关注,但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他就不得不关注了,那就是李文彩出事了。
事情说起来也不复杂,就是李文彩日日去睿哲的幼儿园看孩子,进不去,就在外面等着,起初保安也没阻止她,但她天天来,在门外探头探脑,放学的时候又睿哲睿哲地追着喊,好多家长就注意到了,能出高昂的费用送自家孩子来这里上学的,也没哪个是穷巴巴好打发的,再说这两年时常见在网络报纸等各种渠道见幼儿园和中小学之类的地方出事,家长们的警惕心也比原来提高不少,谁知道这人又是做什么的,看着精神也不大正常,于是纷纷向幼儿园投诉,幼儿园接到投诉也不可能坐视不理,保安们就不让李文彩在幼儿园附近出没了,一看到她就撵她。
可李文彩最近有点进入疯魔的状态,人家撵她,她也不愿意走,为了就近等睿哲放学能见见人,她选了幼儿园附近的一处小区外面等,那里有树阴凉快点,也是该着她倒霉,这小区的外墙修了很多年了,也没见异常,可能最近连日下雨还是怎么的,这次就在她等人的时候,哗啦塌了有两米,正好就把她砸在了下面,头破了,右腿也砸断了,她当时就不会动弹了,好在有路人及时发现,拨打了120,这下陈建明家更乱了。
李文彩住院后,旁人直叹可惜的同时,又免不得嘀咕,这家人也真是够倒霉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也有人说那儿媳妇真是个搅家精,哪次出事也少不了她,就拿这次来说,她要是让婆婆见见孙子,至于这样吗?但不管怎么说,听到李文彩出事,陈家的亲戚又忙碌起来,拿钱买东西去医院里探望,村子里的这边就商量着一起过去走走,如今陈妈妈不在,他们就去找柴秋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