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径,气更不打一处来,就给章时年使个眼色,示意赶紧将人抱走。
吨吨过来拉陈安修的手,后者在他肩上拍一下,示意吨吨跟着一起出去。
在教育孩子的问题上,章时年和陈安修没什么大矛盾,就是有时候想法不一样,但也会私下商量,不会当着孩子的面起争执,所以这会章时年收到陈安修的讯息就抱着冒冒转身往外走。
直到走到门口了,冒冒也没什么大的反应,他趴在大爸爸的肩上,对着站在店里没动的爸爸笑,走到车子边上了,他对着后面喊了两声爸爸,那意思大概是叫他爸爸快过来。
偏陈安修就装作没听到,反而拎着东西一转身到收银台那边去了,收银台不对着门口,在门口外面就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章时年将冒冒放进车里的时候,冒冒看着就有点不安了,他一将人放下,冒冒就爬到右边的车窗那里往外看,找爸爸。章时年看地有点不忍心,但他又知道如果每次都这么轻轻带过去,冒冒永远都不会长记性,狠了狠心就没开口安慰,只说,“冒冒坐好了,咱们要准备回家了。”
“爸爸,爸爸……”他还扒着车窗向外看,他惦记着他爸爸还没上车。
吨吨上车后,将他抱过来,放在座椅上环住腰,“别看了,你都将爸爸抵押给人家了,爸爸今晚不回来了。”
章时年又嘱咐一遍坐好,就发动车子慢慢向前驶去。
至于留在店里的陈安修,他将东西放在收银台上过称之后,又说再买点卤牛肉。
鲁山知道他的意思,就笑他,“吨吨和冒冒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就和我自己的孙子一样,就冲着喊了这么多年的爷爷,我给块牛肉怎么了,我这店里有的是,我又不是穷地揭不开锅,少块肉吃就要饿死了,我当着孩子的面不好说你,你还没玩没了了。”他的卤牛肉一直就摆在正当面上,如果安修想买,刚进门就开口了,现在说要,无非是觉得孩子吃白食不好意思但又不好直接给钱。一下子切半斤肉给孩子馋嘴,说实话不心疼是假的,可给都给了,又是喂到了娃娃的嘴里,再倒过头来要钱,太跌份,安修是小辈谈不到交情,建平和江三叔那都是常在一起喝茶的。
陈安修见心思被当面戳穿,也知道人家今天是肯定不要这钱了,又打哈哈了几句,说些冒冒不懂事,知道鲁爷爷疼他就会缠人,下次再来就拿棍子将人打出去之类的话,心里想的却是要回去翻翻山货店最近有什么新货,等鲁大伯下次去建材店喝茶的时候,让爸爸出面给人家送些,朋友间相互赠点东西比他专程拎着东西上门好点。怎么说这不是三块两块的小钱,吃了就吃了,也用过心。
东西过完称,陈安修如数将钱付了,又去厨房帮着鲁山搬了些卤牛肉出来,大铁锅里炖着牛骨头汤,尽管开着抽油烟机,厨房还是热气腾腾的,他搬着一托盘牛肉刚出来还有点看不清外面的路,可视觉的障碍你不妨碍他听到了门外的动静,“爸爸,爸爸……”扯着嗓子,嚎啕大哭,此刻天晚了,镇上安静,这哭声估计半条街都能听到。
“怎么听着像是冒冒的声。”鲁山这样说。
陈安修当然更听地出来,他刚把牛肉放在桌上,章时年抱着冒冒从外面进来了,冒冒满脸通红,哭地上气不接下气的,一看到陈安修,远远就张开了小手臂,“爸爸,爸爸……”
“你不是回家了吗?谁惹你了?”陈安修一将人接过来,冒冒就牢牢抱着爸爸不放开了,滚烫的泪水顺着陈安修的脖子一直流到衬衣下面。
章时年苦笑,“刚转弯就不干了,车也不坐,就要下来找你。”刚开始还只是不停回头看,又和他说,又和哥哥说,他爸爸还没跟来。吨吨吓唬了两句:你总跟人要东西吃,又没钱给,人家将爸爸扣住不让走了。冒冒当时听了就闹着要回来。
但他没同意,结果车刚拐弯,回头连牛肉店也看不到了,冒冒哇地一声就哭出来了,拍着车门要下来,就要爸爸,就要爸爸。
陈安修之前是成心想给个教训,但见他哭成这样,心又有点硬不起来了,可做都做了,就此半途而废,倒白白惹哭他这一回了,就给他擦擦泪,仍旧冷着脸问,“那你下次还跟人要肉吃吗?你再要,人家就不让爸爸回家了。”
冒冒刚刚哭了一路,这会见到爸爸亲地不行,爸爸的话也不知道听见没有,就知道抱着爸爸的脖子不松手,嘴里还抽搭抽搭的。
陈安修连问了两遍,他才“恩”了一声。
这一声答应地模模糊糊的,陈安修也不知道他那意思是以后要还是不要了,刚想再多说两句,就见人已经哭累了趴在他怀里打起了瞌睡,不一会竟然呼呼睡过去了。
陈安修一口气提到嗓子眼只得又咽了回去,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还差八分钟就十点了,往常这个时间冒冒是已经上床了,今天又来回折腾这一回,犯困也正常。
“等他醒了,再慢慢说。”章时年见冒冒睡熟了,也不忍心再把人喊起来说教,他伸手想将人接过来,陈安修也顺势向前一递,这时才发现冒冒的小爪子还紧紧抓着他的衣领,“这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