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2 / 3)
既然没有把握走到最后,何苦去招惹人家。他那位没见过面的岳父据说也是个大好青年,范家湾子里不少大婶都记得,范国希年轻时可是被附近村里的待嫁姑娘惦记着,老范家穷,下面还有个弟弟,上面还有个没血缘的哥哥,但那时候大家都差不多,人老实肯做老天饿不死人,哪有那么多可挑剔的。
再说范国希长得帅,为人和气,虽然没念过几年书,但认识的字不少,自家又藏了不少老书,繁体字的那种,范国希读起来也没压力。这样的小伙子哪家有闺女的母亲都当自己是他丈母娘,巴不得把闺女嫁给他。虽然穷点,但闺女嫁过去肯定不会吃亏。
这样一个人,竟然被唐逸丘给糟蹋了,还不得善终,方景心里是真恨。
他一直没告诉范杰,那天范杰走后,他和小白狼在林子里看到了什么。他是法律的,按理说这些东西都不信,没有科学依据,可团团是范杰给他生的儿子,这点就已经刷新了他的接受能力,那天看到的东西也不足为奇。
那天,他和小白坐在狼骨头旁边,树林里静悄悄的,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只感觉脑子里缺氧一般,胸口发闷。
小白也一反常态,爬在泥土上,头都不敢抬,眼睛也不乱看,就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浑身发抖。
方景伸手摸了摸小白,想把小白抱出去,他以为土坑里有沼气,现在散发出来了,他们出去换换气在进来。
可再看向狼骨头时,一头浑身是血的狼正蹲在上面,那狼身高大,浑身沾着新鲜的血迹,原本纯白的毛发脏兮兮的打着卷,顺着一定的方向倒着,形成一个奇异的图形,它后腿受了伤,完全无力支撑着身体的重量,只是那双不若一般狼眼颜色的碧蓝眼睛里冒出火来。
小白吓得爪子按着地面的泥土,嘴里呜呜的,尾巴硬蹦蹦地。
那狼看了一眼小白,张张嘴没有发出声音,小白似乎听到了什么召唤一般缓缓抬起头,爬了过去,那狼低头似乎在舔着小白的毛,小白呜呜地舔着狼身上的伤口,眼里隐隐有泪光。
方景总觉着这事奇怪,自己在做梦,但也不好打扰,一头是岳父的狼,一头是饭饭的狼,两只都得罪不起。
四周起了青色雾气,飘飘忽忽地传来人的声音:“白火……白火……”
大狼扭过头去,想要动,却动不了。
那人走得近了,只见是位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骨瘦如柴,见着大狼满是欢喜的跑过来,抱着大狼就哭:“白火!是我害了你……你都快要化了人形,何必管我!”
大狼舔了舔那人的下巴,神色亲密,咬着那人的手指给那人看小白,那人看了眼小白猛然吃惊的说:“这是我儿子的狼?他不是命中无狼吗?他不该是这样的命,你真那样做了?我……我当时只是乱了心智才提出那样的请求。”
大狼甩着尾巴,蹭在哪人怀里,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似乎想要入睡。小白凑过去咬着方景的裤腿将人拖到那人身边。
那人看了半天,面露惊异:“你是……不该如此,白火你做了什么?难道你真用道行改了我儿子的命?你……不是我心狠,族里的血脉到我为止吧,你何必逆天命?”
大狼用尾巴圈着那人的腰,磨蹭来磨蹭去。
那人看着方景只叹气,说:“你好好和他过日子,日后必有报答。白火我们走吧,我会遵守诺言的。”
方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将跳到嗓子眼的心给压了回去,保持镇定地问:“您是饭饭的父亲是吗?饭饭他马上就来,见他一面吧。“
那人摇了摇头说:“他若不是白火化了自身的道行下了狼咒,他也不会有今生,不见也罢。”
方景哑口无言,都是汉字,组合在一起他一句也没听懂,便说:“您难道真不想看看饭饭吗?他毕竟是您儿子。”
那人苦笑着,仔细端量着方景说:“果然如此。命中劫难,若相遇太晚只会是劫数。我不想在看见他,他若不是有今生怎会知道我的存在?他若不是得了白火相助,也只能承受族人血脉断绝的结果,惨死。”
那人说完,轻轻抚摸着白火的毛发:“白火,你若不是自毁修行就怎么能中了唐家人的诡计,一点点砒霜怎么会要了你的命,你怎么就这么傻,我说过若我能生下孩子,你不嫌弃,我们一起抚养孩子,那唐逸丘我是绝不会再见的。我要生不下孩子,断绝血脉的罪责我来承担,你何必如此。”
方景后背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疙瘩,虽是冬天,额头鼻尖也起了一层汗滴。
那人吃力的背着白火,转身要走。
方景在后面问:“饭饭一直很在意您是怎么……”
那人说:“天意如此,过河时,滑了下去,是命。”他知道,他若不死,死的就是他的儿子,他是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他的儿子走上他的老路,但这些话说了只会平添别人的烦恼。
说完那人和狼随着雾气散去,再也不见踪影,小白这才抬起头,冲着天空嚎叫着。
这件事方景已经告诉了范杰和范国起,范杰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