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清夜恩情四座同 (5)(8 / 10)
—哇,弄玉,这句什么啊?咒语?外文?我看不懂啊!”他哀号,“我最讨厌古文了!”
“岂容于眷属生系恋耶?弄玉教他,很有耐心地道,意思是,怎么能眷恋亲属,大概是这个意思。
萧史一头雾水,“你再说一次。”
“岂容于眷属生系恋耶!”弄玉很用力地念道。
“岂容鱼卷,书生洗脸,yeah!”萧史很高兴地随着弄玉很用力地叫了一遍,他根本不再看书,也不知道弄玉在说什么,“我念完了。”
弄玉不知道他念的什么,但看见他高兴,她也开心,“把着两个东西拉下来!”她与他合力,终于把两个花花绿绿的凤凰和龙给降临人间了。
“怎么上去?”弄玉把自己套在气囊下面的三角架上,“我现在开发动机吗?”
“等一等,等有一点风,我们迎风跑出去,这个院子很大足够我们起飞了!”萧史侧过头,对着已经把自己打点清楚、安全系牢的弄玉微微一笑,“走了!”
“风来了!”弄玉欢呼一声,他们迎着风跑去,这一阵风来得很猛,一阵马达声响;他们腾空而起,飞向遥远的高空。
“公主!”夜色深沉,只有那凤凰和龙的颜色在夜里若隐若现。癸婳人在宫外;看见空中飞去的凤凰,恍然知道为什么公主今天会为自己做主,因为,她终于是要离开了。她强求来的公主,终究还是不属于这个森森的秦宫,她终于飞走了。她一直都知道,她这位公主姑娘,并非寻常儿女,她明理、宽容,有一种和大秦不同的气质,她和仙人一样,他们都是不属于秦宫的人,甚至,不是属于大秦的人。
“嘎——”几只白鹤腾空飞起,向着那凤凰追去。
“就是她吗?”癸婳的身边,有人轻声地问。
癸婳的眼睛湿润,她紧紧握着身边一位粗麻衣裳的年轻女子的手,“她飞走了。”癸婳喃喃地道。
“你没有哭。”那女子轻轻地道,“你本是很爱哭的人——”她温婉地抚摸着癸婳的头,“她必是个不同的姑娘,比我坚强,比我勇敢,也比我——敢作敢当。”
“她说女孩子没事不要哭,癸婳——癸婳不哭!”癸婳忍住满眶盈盈的眼泪,“和她在一起,谁都很快乐,谁都没有负担,她是个好人。”
“你也是个好人。”那女子抱住癸婳,柔声道:“你为我做的,今生今世我都偿还不了——”
她们轻声地议论,她们的背后,两位男子也看着飞去的龙凤,其中一人悠悠叹了口气,“她真是个不同的女人,也只有萧仙人这样的神仙,才有福气——”
另一人只是听,听完了微微一笑。
宫中。
被马达声和鸟叫声惊起的人,正看见那对龙凤远去。
惊奇者有之,骇然者有之,羡慕者有之,这一段千古奇事,龙凤仙缘,就这样纷纷繁繁,直传到千年之后——后世所谓“乘龙快婿”、“弄玉吹萧”,便是由此而来。
两人乘飞行器飞去,在净莲塘那里着陆,然后放掉氢气,收起三角架,两个人穿过11号门,回到了现代。
弄玉和萧史站到了夜半无人的舞台上,相对微微一笑。
“我们终于回来了!”弄玉在舞台上慢慢地找,找到当初萧史为她唱歌的那个电吉他,“还可以为我唱歌吗?”
萧史优雅地笑了,“当然可以,不过。我们还是不要碰这个危险的东西了,”他很惑人地探过头来,抱住弄玉,“我可不想下一次跑到唐朝去做唐太宗和杨贵妃。”
弄玉悠悠一笑,“你是在暗示你想做皇帝吗?”她依旧是那样悠然,自由而自然。
“不是——”萧史把头缓缓压低,很魅惑地道,柔声道,“我只是在暗示,我想吻你。”
弄玉轻轻一笑。
萧史低下头细细腻腻地吻了她。
“你吹萧给我听好了,”弄玉向后仰身,稍稍拉开一点距离,脸上微微一红,低声道,“每次听你吹萧,没一次正经的。”
萧史笑笑,三分优雅七分柔软稚气的,“其实——我的萧吹得并不是最好——”
弄玉摇摇头,“我喜欢。”她很坚定地道,“我喜欢就好。”
萧史开始吹萧,他拉着弄玉坐在舞台的正中间吹。弄玉盘膝坐在他对面,萧史靠着舞台的麦克风架子,坐在地上。
他吹的是那首歌——
我会一直记得,你要我唱歌爱并非很难得只要没有人哭了为什么计算太多计较太多计量得太多什么你是我的我是你的承诺了却不负责爱有人说难得因为太多苦涩为什么错爱太多错信太多错误得太多什么叶子黄了花也落了一定就要哭了我爱了一个不会说爱我不爱哭的你了什么承诺什么花落你没在乎过……
他吹得很认真。
弄玉也听得很认真,嘴角带笑看着难得如此认真如此沉静而非“纯稚”的他,他现在看起来如此纯粹,如此——爱怜悌横。
良久,夜很寂静。
一阵脚步声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