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2)(6 / 12)
不是开药铺做生意的,诺,药铺在那里,你去那里找人救命。」话刚说完,骤然看见降灵肩上那混合着血迹、稻草和丝线的「伤口」,顿时大叫一声:「妖怪!」她「砰」的一声关上门,杀猪般地大叫起来:「妖怪啊──孩子他爹,救命啊,妖怪来了……」
妖……怪?降灵怔怔地听着门里惊慌失措的声音,为什么他是妖怪?因为他不是人吗?抱着师宴,他往那边的药店走去,但因为那煎包大婶这么杀猪般地一叫,街道上本来寥寥无几的行人刹那间都不见了踪影,几家本来还开着的店转眼间黑灯瞎火,一切就如同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
「咚咚咚!」他去敲药铺的门。
「妖怪大人,小老爷以后再也不敢卖假药,求求你放过我,妖怪大人……」药铺的主人在门板后瑟瑟发抖。
假药?降灵怔了一怔。
抱着师宴走回星月璀璨的街道上,为什么没有人救她?只因为他不是人吗?
缓缓抬起头望着漂亮的星星,他握住师宴的手,让她抓住「妄念之叶」往自己胸口刺来。那飞刀如此锐利,削铁如泥──何况是刺穿木头,「喀喇」一声微响,刀尖穿胸而过,一阵寒冷的感觉……
就在「妄念之叶」堪堪完全刺破他的胸口的时候,突然他脸上轻轻挨了一记巴掌,那把飞刀收了回去,他怀里的人抬起头来对着他微笑,「傻瓜,你在做什么?」
「师宴。」降灵说,「我在救你。」
师宴用手指堵住他被刺破的胸口,「哦?那么我活过来了。」她从发簪上折下一颗珍珠塞住被「妄念之叶」刺穿的胸膛,「你的灵魂我只要一半就行了,算是你给我的定情信物。」她仍是那么仿佛很温柔的狡黯模样,「我们回家吧。」
定情信物?降灵满脸茫然,随口应了一声
「哦」。
呵呵,他的表情还是那么可爱啊。她解下沾满鲜血的外套罩住他恐怖的「伤口」,两个人缓步走回状元府。
状元府的烈火还在燃烧,阿鸦呆呆地站在离火最近的地方,眼睛布满血丝。公主已然离去,平靖王却也还站在那里。
「阿鸦,你在干什么?」降灵疑惑的声音此时传来就如天籁,阿鸦蓦然回首,呆呆地看着他走过来,只听降灵说:「我饿了,我们回家吧。」
另一个青衣女子一边抿嘴微笑,一边对平靖王行了礼,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阿鸦僵硬许久的身体还没有作出反应,降灵已拉住他,「我们回家吧。」
「字奉平靖王敬阅:小女子落难京城为王爷收容,感激不尽;现知阴阳师降灵、阿鸦公子于王爷有恩,助王爷有功,因而师宴随二人而去,代尽恩德,此后必追随二人左右,不负王爷厚望。」下面写:落难女子师宴夜书。
看了这封信,平靖王的第一反应是疑惑,这信写得一本正经楚楚可怜,仿佛师宴怀委屈,但为了报恩毅然坚持遵从王爷的嘱托要跟在降灵身边。但他明明记得师宴到王府的那天──
一大早,一位俏眉俏眼的俏姑娘笑吟吟地站在王府门口,探头进来问:「这里请人吗?」
花圃的大婶摇摇头,「王府最近不缺人。」仔细看了看师宴的衣着,她有些奇怪地问:「姑娘看来像富贵人家的小姐,怎么来这里找事做?」
「嘘──」师宴竖起手指阴沉沉地说,「其实我是绿林大盗的妹子,因为兄长被抓衣食无着,才想在京城找事养家糊口。这件事你千万别说出去,否则衙役要来抓我。」
大婶被她唬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那个……这个……」
「哈!哈哈哈!」她突然捂着嘴笑了起来,显然刚才全是胡说,「骗你的,我喜欢这里,想在这里住,就算是不领工钱也无防谓,大姐让我进去吧。」
「你真的不是缘林大盗?」大婶仍然在怀疑。
师宴拉着大婶,「让我进去吧,不如我也给大婶发月钱,这样你就有两份月钱了,好不好?我喜欢这里……的花……」她眼尖取看见了大婶是收拾花圃的。
一说到花大婶笑逐颜开,「啊,我去给管家说说。」
原本管家还觉得师宴极是可疑,但观察了一阵发现她倒样样做得有模有样,再过一阵倒成了王府最稀罕的人物了。
这样的女子──算是「落难女子」?话说回来,他又什么时候「厚望」师宴帮他报恩了?平靖王看着那封信头痛,心里不免暗自有点儿庆幸,幸好三儿求婚被拒,否则……
否则如何?后果不堪设想啊。
通向祭神坛的路上,三个人并骑而奔。
「师宴姑娘是信巫教的高手?果然眼力和身手都不凡。」阿鸦领先,在风中说。
师宴大部分时候笑得很温柔,也很娴静,「我们的教是以拜物为精神支柱,拜月教啊、拜日教啊、拜火教啊,都是我们派系的一种。即是说,崇拜某种事物,相信它能给信众神力。但本教和其他派系不同的是,本教所信奉的神物只有城主一个人知道。」
「你也不知道?」阿鸦微微蹩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