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卷完】 (1)(7 / 11)
老人冷哼。“这一次,不许再出错了。按原订计画聚集七玄,召开盟会,夺下 盟主之位!
这一支生力军,将于慕容绝难想像之处,刺下最致命的一刀!你若是办 不到,现下说还来得及,我不听事后的辩解。” 鬼先生吃了一惊。
以古木鸢的处境,他以为老人宁可将筹码握在手里,而非迳 付新尝败绩、差点通不过忠诚考核的部属。
他抓不准古木鸢真正的意图,却知良机 可一不可再,绝不有失。“属下誓效犬马,以竟全功!” “很好。” 老人挥展袍袖,一团暗金色乌影呼啸而出,走势蜿蜒,偏又快绝,恍若游龙一 般!
鬼先生心念甫动,手已遮面,堪堪接住;入掌既轻又软,竟是一只锦囊。
他心中暗凛:“这……好奇诡的手法!”自问运劲一掷,亦能化片缕为卵石, 然而那浑似水蛇游空、既迂回又迅捷的暗器轨迹,恁见多识广的鬼先生想破了头, 依旧摸不清来路,深庆适才未曾动手,否则光这一记神出鬼没、毫无道理的暗招, 自己便讨不了好。
老人淡道:“会上若生变故,这锦囊能为你除去最难缠的敌人。好生判断使用 的时机,去罢!”鬼先生敛起轻佻之色,将锦囊收藏妥适,恭敬一揖,反身掠出舷 窗,如轻烟般消失无踪,谁也不曾惊动。“哼。”老人冷冷一笑,蔑意勾上硬薄的嘴角。
琉璃佛子自是奇才,否则也不 能年纪轻轻便跻身国师之位,任意将小皇帝玩弄于股掌间。
可惜自恃聪明之人,往 往有连常人亦觉其谬的盲点——这厮一旦见猎心喜、便一反常态正经起来的毛病, 怕他自己亦未察觉。
谅必在鬼先生心里,该觉得那番说词奏效了罢?
哼。
鹰犬逐猎,乃出于竞逐血肉的本能,期待猎犬输诚的猎人,也真个是笨拙 到家了。
而驱策猎犬之良法,就是永远将牠置于猎物前,以为能趁主人不备,将猎物据 为己有。
当然这绝不可能发生。
猎犬与猎物的不同,仅仅在于猎人弓箭之所向;箭 镞所指,即成俎豆。
可惜猎犬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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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闭着眼睛从一数到一千,只许多不许少,当中不许睁眼,不许回头。你要 敢——”她俏脸一红,旋又板起,努力装出一副凶霸霸的模样,可惜颈窝颊畔透出 的烘暖温香出卖了她。
这般故作正经的别扭模样,只教人觉得可爱透了,简直连一 丁点威吓的效果也无。
偏耿照吓得半死,除了对眼前玉人着实敬爱,自也与他不由自主便想像起女郎 在水底下一丝不挂的裸裎娇躯有关。
人总是这样,越不让他想什么,心思就往那儿 去。“不敢不敢,打死也不敢!”他双手乱摇,胀红了黝黑的面庞,整一个作贼心 虚。“我……我一定背向水潭,数足了一千……
不!
数到两千好啦。若敢回头,教 我天打雷——” 染红霞面色微变,伸手按去,纤白的指尖摁在他唇上,肤触柔腻,血温似比男 儿滚烫,又有珍珠磨粉似的凉滑,滋味莫可名状。
女孩子真奇怪,怎能这样又暖又 凉?
耿照怔怔瞧着她,不禁迷惑起来,只余胸膛内击鼓般的怦然。“别乱说话!”染红霞蹙眉,责怪似的乜了他一眼,面上彤红未褪,突然咬了 咬嘴唇,忍笑道:“我最讨厌等人啦,也不许你数到两千。”迳自往潭边行去。
耿照信守承诺,直挺挺地背对她,只听身后一阵窸窣,脑海中立时浮现外袍从 她身上褪下的画面,滑如敷粉的雪肌竟挂不住织糸,如泼水般发出“唰——”的利 响,波粼映上她起伏有致的玲珑胴体,逆着光勾勒出一双高高贲耸的傲人雪峰,直 到“扑通”的入水声将他唤回了现实,才想起要数数儿。
他与染红霞在石屋广场的篝火前,依偎着过了一夜,天亮后胡乱找些了野果充 饥,待日正当中,再连袂回水潭一探究竟。
这一切都是为了揭开谷中三奇的秘密。“我不记得在这儿见过巨龙骨骼一类的物事。”昨儿夜里,尽管染红霞语出惊 人,耿照仍谨慎提出质疑,并未全信。“会不会是大师记错了,抑或另有所指?” 染红霞翻动书页,反覆细读,任由火光映亮脸庞,片刻才摇了摇头。“五阴大师用字简练,文句也都是平铺直叙,不像有什么隐喻。况且‘接天宫 城’一项,这儿已有清楚记载,其后才提到‘牙骨盈坑’与‘洞中藏月’的。喏, 你瞧。”将书页捧至耿照鼻下。
按札中所载,谷中那片残剩的白玉基台,便是昔日接天宫城的遗址。
与世传不 同的是:
所谓“接天宫城”,并非传说里天佛为玄鳞一夜建成的巍峨宫阙,而是龙 皇准许天佛及其使者入境传教、成立教团,做为互惠之条件,天佛教团为鳞族皇室 兴建的各式建筑。
鳞族是东海……
不,该说是东洲最古老的帝王宗室,久远以前便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