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4)
第一富甲,饭桌上的各形菜色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给。
自从我到古代以来,虽然不曾在饮食上受到亏待,但如此丰富得夸张的一顿晚饭,却还是头一次见识。
想一想,我们一行来了上百人,梁放要是天天这样大摆豪席,我看不多久他就要被吃得倾家荡产。当然他也不至于那么白痴就是了。
毕竟这一餐除了填肚子,更有接风的意义存在,自然要比平常奢侈许多。
饭桌边,皇甫令雪身为教主,地位最高,理所当然坐在正首位。而在他右手边的人就是我,再接下来轮到雪吟,以及四长老,依次向下。身为户主的梁放则坐在皇甫令雪左手位。
我不知道是谁这样安排,想到也许是因为我那至今尚未摆脱的祭品身份,所以座位才高人一等,我心里气得牙痒痒,但又无计可施。
唉,与其徒劳地生闷气,我干脆大快朵颐先。饿死还不如饱死呢。
于是乎,在其他人一边谈事一边悠闲用餐的时候,就只有我一个人狼吞虎咽。
期间,听到梁放向付青鸿问及生意上的事,想来两个人平日里常有贸易来往。
我禁不住感叹,同样是富甲一方的成功商人,付青鸿给我的感觉如同一位年轻有为的企业家,在商业的云端上,沉着地翻云覆雨;而梁放,则像是一个典型的暴发户,满脑肥肠,披金戴银,然而不管再怎么包装,始终掩盖不了那股渗透在骨子里的市井气息。
我不太喜欢他,并不是我自视清高看不起人,我只是受不了那种财大气粗的嘴脸。如果没有皇甫令雪以及四长老在场,我猜想他可能会用鼻孔瞧我们其他所有人。
不过,我也懒得理会那么多,反正又不用跟他有交集。既然看不顺眼,我不看就是了。
我一个劲地埋头苦吃着,突然,我右手边不知道是谁惊呼一声,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低喝厉斥,抽气声,在大厅内此起彼伏。
我惊讶地从饭碗里抬起头,左右看去,发现基本上所有人都是一副难看之极的脸色。
就连向来笑嘻嘻的雪吟都是如此,两只大眼睛睁得通圆,似乎想竭力看清楚什么,嘴唇却在隐隐颤动。
皇甫令雪的脸色同样不大好,他直直地盯着梁放,眼神极冷,一字一顿:「你下毒?」
我大吃一惊,当即向梁放投去错愕的视线。
此人果然不同于其他人,脸色红润,眼光炯炯发亮,嘴角甚至在笑,只是笑得阴险狡诈,丑陋到极点。
「不错。」梁放毫无愧色地点头承认,「教主,您大概想不到,这世上还有您察觉不了的奇毒吧?」
皇甫令雪不言语,眼神越发地冷如寒冰。
梁放不以为杵地嘿嘿一笑,接着道:「教主大可放心,这毒不会要人性命,只会令你们在一段时间里内力尽失……,任人宰割罢了。」听到这里,我险些怒得拍案而起。
什么叫放心,不会要人性命?都说了任人宰割,那和等死有什么区别?
好个梁放,真是卑鄙无耻,居然在自己的宅子里,对自己的上司下毒手。
但要说起来也奇怪,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与皇甫令雪过不去?看他的日子过得相当优渥,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顺便再告诉教主,前不久我刚练成一门新功夫,不知道教主听过没有。」梁放就好像要干什么大事般地搓了搓手掌,徐徐站起身来,「它的名字叫风水流转。」
风水流转?名字还怪好听的。
至少它给我的第一感觉是如此,不过其他人显然不像我这样想。
哗啦几声,四长老中脾气比较暴烈的容夙非,将面前的盘碗统统扫到地上,作势就要起来扑向梁放。
然而最终,他却只是脸色惨白地弯下腰,气喘如牛地一头撞在桌面上,竟是再也抬不起来。
另外有不少人也像他这样,放眼看去,桌上只见黑压压的人头一排。
得意的哈哈大笑响彻厅堂,梁放朗声道:「奉劝你们就不要白费力气。妄想动用内力,只会让你们痛苦更甚罢了。」说完又是一阵大笑,听起来真是十分欠扁。
我狐疑地瞅瞅大家,再仔细感觉一下身体的各个部分,并不觉得有丝毫的不适。
难道是因为我没有内力,所以毒药对我完全不起作用?依照目前情形来看,大有可能是这样了。不过……
咚。我一头倒在桌上,假意哼起来。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别让梁放看出我与其他人之间的不同,否则的话,也许会被他第一个拿来开刀。
他会奇怪的武功,我可不会。再说以他的体型,压都能压死我。
保命为上,我就先装一会儿废物吧,等摸清楚接下来的事情走向了,再决定要怎么做。
想了想,我悄悄地别过脑袋,暗中看向皇甫令雪。
从我这样的角度,只能看到他胸部以下的部位。我想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希望藉此猜想他接下来可能有的举动,目光却蓦然定格在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