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部分(2 / 3)
样的一个身份。
杜沅沅在入馆之初,就已经有所察觉,能够在满园倚红叠翠中面目不惊的绝不是泛泛之辈,也许还是个相当厉害的角色。如果猜得没错,她应该就是丽妃派驻在晴潇馆的。但杜沅沅始终不明白的是,既是丽妃身边的人,后来为何又对她屡屡相帮。若说是丽妃的故意,那就太牵强了。换言之,若是兰兮的心甘情愿,倒还有此可能。杜沅沅宁愿相信后者。因此,她不仅真心实意对待兰兮,还故意说出了刚刚的那一番话,既是吩咐,也是试探。她在赌,有一天兰兮自己能够向她说明真相。
想到这,杜沅沅禁不住苦笑了一下,这一路走来,诸般惊险,步步荆棘,自己硬下心来频频投下赌注,如果没有前世商场中的那些历练,真不知道哪来的这些胆量。虽然当时极不情愿成为清扬的掌舵人,但是,不可否认,当年的摸爬滚打让今时今日的自己的确获益良多。
承宠
太阳斜斜地落了下去,带出漫天红霞,如仙女织出的云锦,灿烂夺目。怀玉宫院中的紫薇树在晚霞的映衬下,更是美得令人炫目。紫薇花的影子打在透雕的轩窗上,投下几许柔媚而朦胧的剪影。
杜沅沅慵懒地倚在窗下的楠木浮雕青草瑞鹤纹美人榻上,一旁一只珐琅花鸟纹薰炉燃着沉水香,空气中弥漫着清甜的味道。碧痕从门外进来,一脸喜色,道:“小主,奴婢看见承宸宫的陆公公正往这边来呢!想是来宣召小主侍寝的。”
杜沅沅一听,猛地坐了起来。脸上不由得有些泛红,轻斥道:“不怕羞的丫头,竟说些浑话。”脑中却想着,皇上早上才颁了自己封嫔的恩旨,今晚就要侍寝,未免也太快了点。正自出神,猛听得院中陆六福的声音,“皇上有旨,请元嫔小主接旨。”心突地一跳,真是来了。急忙出门接旨。
见杜沅沅出来,陆六福眉梢眼角俱含着笑意,道:“奴才恭喜小主,皇上有旨,今晚由元嫔小主侍寝。”杜沅沅谢了恩,立刻着绿媞拿了封银子,递到陆六福面前,“劳烦公公了。”陆六福接过后并未细看,只是眉开眼笑地道:“请小主快些准备吧,奴才这就回去复命。戌时一到,自有七宝如意香车来接小主”。
怀玉宫中诸人皆喜形于色。皇上如此宠爱自家的主子,就连奴才脸上也有光彩。兰兮资历最深,此种情形已经历多次,但仍面含笑容,忙里忙外打点诸般事宜。绿媞、碧痕则翻箱倒柜,拣视衣饰钗环。反倒是杜沅沅脸色红红的,独自坐在榻边,手脚不知放在哪里才好。
不一刻,宫中便备好了热水,太监们将其倾入深阔的木桶之中,宫女们又洒上各色花瓣。杜沅沅在绿媞、碧痕的服侍下,宽衣解带,缓缓浸入水中。只觉一阵暖香袭人,触目所及花瓣悠然浮于清水之上,随着水波不断的舞动,围绕在身前后背一阵微痒。联想到今晚承宸宫绡纱帐内的诸般情景,不由得面上又是一阵泛红,心跳有如擂鼓。
待沐浴完毕,只觉神清气爽,身上似都已带了花瓣的香气。碧痕一边脱口道:“常听人说千娇百媚,国色天香,今日算是见识了。”杜沅沅转向兰兮,笑嗔道:“姑姑快去瞧瞧,这丫头定是偷了膳房里的蜜糖,全都抹在了嘴上。”听得这话,绿媞与碧痕在一旁笑做一团。
兰兮忍住笑,走上前为杜沅沅梳妆,将她的一头乌发高高地绾了一个迎荷髻。插上点翠嵌宝石蝠蝶花卉钿子,两边点上碧玺白玉梅花饰件,脸上细细地画了个桃花妆。绿媞和碧痕服侍杜沅沅穿上湘妃色刺绣荷花纹短儒,系上十幅褶裥月华裙,腰间饰以结成蝴蝶式样的宫涤,肩披银白洒金缀以流苏的披帛。装扮完毕,众人一时之间皆都征住,杜沅沅素来淡雅着装,以本色示人。从未如此盛装丽服。这样装扮下来,却是别有一番风情,显得异常艳丽娇媚。
戌时。一辆明黄轩丽的马车停在怀玉宫门前。杜沅沅看去,只见车身四周分别刻着百花呈瑞、螭龙穿莲、凤凰牡丹、桃花鸳鸯、吹萧引凤、瓜瓞绵绵、榴开百子七种吉祥图案,讨的均是幸福美满、恩爱绵长、荣华富贵的好彩头。难怪称为七宝如意香车。
马车缓缓向承宸宫驶去。杜沅沅坐在车中,心随着马车的摇晃而忐忑不安。似期待,似畏惧,似惊喜,起伏不定。几欲跳下马车远远跑开,却又觉得四肢绵软,无法移动。想着守在终点的那个人,不觉甜蜜的微笑泛在嘴角。一时又心急起来。两宫路程虽短,却觉得似乎是走了长长的一生。
七宝如意香车停在承宸宫门前,有太监上前打起车帘。杜沅沅一眼就看见殿内那个稳如山岳般的身影,心忽然就静了下来。
杜沅沅款款走下车,宽宽的裙幅如流动的水纹,轻纱的披帛袅袅飘动于身后,整个人显得飘飘欲仙。英帝站在殿内,见杜沅沅仪态万方出现在宫门前,容颜服色是从未有过的艳丽夺目,一时之间也是目眩神迷,说不出话来。见杜沅沅含笑走来,便急步向前迎去。待二人走近,杜沅沅刚欲福身参见,英帝却一把扶住,紧紧盯着她姣好的面容,眼中俱是绵绵情意,喃喃道:“沅沅,我们午时才分开,可我却觉得,似是分开了一生一世。”杜沅沅也是感同身受,在英帝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