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部分(2 / 3)
钉截铁,“我的心意你早就懂得。你不是他,你也永远做不了他。无论你做什么,都只是痴心妄想。”
杜庭儒怔在当地,头似被什么重重地击了一下。心底隐隐有个声音回答道,“我不是他,我也永远做不了他。无论我做什么,都只是痴心妄想。”那声音反复几遍,如海边的浪头,一浪高过一浪,渐渐充斥了他的整个脑际。他也是个骄傲的人,而她竟然将他的骄傲践踏在了脚下。杜庭儒忍不住嘶吼道:“不--!”他直直地向杨素心看去,双目赤红,面上忽然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那笑容宛如垂死前的挣扎,充满了愤恨、悲痛、嫉妒,映着脸颊上的那几个鲜红的指印,扭曲得可怖。
杜庭儒一步一步向杨素心走去,缓缓道:“我做了这么多的事,也得不到你的一丝眷顾与垂青。好,好,我如你所愿,永远都不碰你,但你我是先皇和当今皇上下旨赐婚的佳偶,你今世做定了我杜庭儒的夫人,这便是你永远也逃不掉的命运。”杨素心的手死死地扣在门扉上,身子抖得如同一片风中的落叶,“你为何这样执迷不悟,我心里只有他一人,而且,我已经怀了他的骨肉。求你,求你放了我吧。”
杜庭儒的脸色蓦然惨白,倒退几步,失神道:“你们竟至如此,你,你是我杜某人的文定之妻,你竟然与他人珠胎暗结。你,你……”话音未落,却狂笑了起来,笑到不可遏制,笑到咳呛不止。他忽然纵身上前,攫起杨素心的下颔,狠狠道:“我为何要放了你,我们的缘份是上天注定的,你还是乖乖地等着我杜府的花轿吧!”杨素心忍不住扑在门上,痛哭失声。过了良久,她终于直起身来,满脸狠绝,语声如冰,“好,你既然一心要娶我,我就嫁给你。只是,从今以后,我们便是一对怨偶。你给我的,我会恨你一生一世。”说罢,身子一软,晕倒在地。
杜庭儒默默地将杨素心抱起,轻轻贴上她凉沁的额头,不住低语,“素心,素心。”杨素心神智早已晕迷,容颜惨淡,眼角兀自挂着泪滴,杜庭儒久久地凝视着,半晌又道:“素心,我是这样的爱你,你为何还要伤心。难道是我错了?我没有错,我怎么会错。只有这样我们才会永远在一起。”
当夜,杜庭儒偷偷将杨素心送回了赵国公府。此后,便暗中派人日夜监视。而杨素心似乎心如止水,竟再未出府中半步。
那一年的腊日,是杨素心与她意中人约定的见面日期。在那日清晨,天还是昏黑的一团,杨素心便独自一人出了府,奔向了约定的地点。这也许是她最后的希望。
杜庭儒早已知道这个约定,他早在前几日,便已派人沿路拦截。他的目的便是要那人无法赴约,他要让杨素心彻底死心。但令人意外的是,他派人的人都无功而返,原因是那人竟没有出现。
杜庭儒躲在一旁,看着痴立在风雪中的杨素心,心中充满了怜惜,也充满了喜悦。杨素心孤独地站在那里,看着天色由明亮转为昏暗,再到月亮升起,她的面容也由希望到失望,终至绝望。终于踉踉跄跄地走了回去。自此,杨素心似乎真的死了心,而赵国公府也开始筹办婚事。
对于那人的失约,杜庭儒虽然欣喜若狂,但却并没有放松。他依旧派人守候在那个约定地点的周围,直到七日后,他们终于发现了那人的踪迹。杜庭儒心中虽然恨极,却也有些忌惮,只是藏身暗处监视。又过了七日,那人也是满心失望,留下印记后才依依不舍离开。杜庭儒目送那人离开后,亲手毁了那印记,他心中明白,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几日后,杜府张灯结彩,鼓乐喧天,宾客盈门。大红的花轿将杨素心迎进了杜府的大门。杜庭儒终于达到了目的,杨素心现在便是他名正言顺的夫人。他的心中异常复杂,有喜悦,有痛哭,还有无法言说的失落。他挂在脸上的喜气,莫不如说是报复的快意。他几乎已经预见到,他和杨素心的未来已是另一个悲剧的开始。
新婚之夜,杜庭儒守住了自己不碰杨素心的诺言。他一个人静静坐在在新房前的长廊上,看了整夜的月色。他知道,房中的那人也同他一样,睁眼到了天明。第二日,杨素心便命人将自己迁居到了寒碧轩,自此青灯古佛,少见外人,性子也愈发清冷起来。而二人也开始了数十年的冷冷相对。其间,杜庭儒也曾努力修复他们的关系,但杨素心却并不领情,日积月累,杜庭儒终于放弃。他本想婚后便送走侍妾柳氏的想法也搁了浅,柳氏倒成了他专门激怒杨素心的棋子。
杜沅沅听到这里,面色已变了几变。不只是因为杜庭儒和杨素心耐人寻味的故事,还有她听到的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
杜沅沅抬起头,杜子珏和沈毓也是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显然同她一般想法。杜沅沅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我已经怀了他的骨肉”,似乎是杨素心的话,“守住了自己不碰杨素心的诺言”,似乎又是杜庭儒的话,杜沅沅的手心里已满是汗意,有一个事实正在破茧而出。她上前几步,直直看着那个坐在红棺旁眼神低迷的男子,颤颤叫了声,“爹!”
ˇ身世之秘ˇ
听到杜沅沅的唤声,杜庭儒微微抬起头来,但那眼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