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部分(2 / 3)
会知道的?”杜沅沅微笑,“先不忙说我,且说说你是如何查的。”杜子珏还以微笑,“说来也简单,我不过是查了查朝中哪些人与劰州有关,而这些人中,是否与宫中有所牵涉。如此一来,我也查出了几人,均是劰州人氏,且均有女儿被选入宫中。但是,若是论起财势地位,唯有赵鹤年一人,而他的身后便是凤仪宫中的当今皇后。我并未想到,会查到皇后的头上。且不说当今皇后一向有贤德之名,她能有今日之地位,你也是功不可没。按理,她没有理由这样做。我反复思量很久,只觉面前虽是一团迷雾,但分明与皇后有很大的干系。单说那截腰带内层绣的那一个‘敏’字,是表明缝制腰带人的名字,据我的查探,皇后闺名‘赵静敏’,若是大胆猜想,这其间也不知是否有着关联。”
杜子珏看着杜沅沅,“这便是我查探的一切,遗憾的是,尚无结果。但我一定要将这些都告诉你。你回宫之后,要步步小心,免遭他人暗算。你且放心,此事我会一直纠查到底。”杜沅沅叹息,“这一切的主使,原本就是那个中宫皇后,只是我苦无证据罢了。这也是为何我猜到你查出的人中有赵鹤年的缘故。”杜子珏大吃一惊,“你竟知道,为何未听你提过,你是如何知道的?”
ˇ故地重游ˇ
“我为何会知道?”杜沅沅幽幽叹息,心宛如剥去了层层绿衣的秋笋,沟壑纵横,涕泪交集。那些沉落在心底最深最沉的伤痛,那些埋藏在记忆里悲苦参半的挣扎,直如排山倒海,疯狂向她涌来,她的面上渐渐显出一个凄伤迷离的笑意。
“我入宫之后,曾以为自己最大的对手就是丽妃,但经过后才知道,最厉害的敌人就在你的身边,而且还是那个最不似敌人的人。”
有风穿堂而入,虽然轻柔,却带着初夏微有灼人的暑意,仿如她的叹息,低低的,却可以渗到人的心底。窗下,她语声轻缓,深宫内的尔虞我诈,别苑内的剑影刀光,被迫换子的凄凉,面对敌人的隐忍。讲述的虽是人世间最黑暗和悲惨的故事,却淡然得仿佛在说着别人。
杜子珏的心中,已掀起连天的巨浪。他讶异、震惊,更多的却是愧疚。在他以为自己深爱的女子衣锦荣华、幸福美满时,她过得却是如此不堪的日子。他的心中涌出万般怜惜,不由得轻轻揽了她的肩,叹息道:“你,你受苦了,都怪我,若是当初我坚决不让你入宫,带你远走,也许一切都会不同。说到底,终究是过错在我。”
杜沅沅听他说的这样懊恼,心中酸软,眼中不觉有了盈盈的泪意,微微摇了头,道:“一切又怎能怪你,时势迫人,岂能为你我掌握。况且,你已为我做了太多,论起内疚,又何尝不是我亏欠于你。”杜子珏听她说得动情,脑中一热,蓦然激动起来,不觉紧握了她的手,喃喃道:“你不必觉得亏欠于我,只要你记得,我,我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
杜沅沅心中一跳,不由抬了头,突然跌入杜子珏的眼中,在那幽暗的眼眸深处,似有一团火苗缓缓地蔓延开来,一直烧入她的心底。仿如被蛊惑了般,她的脸颊莫名地灼烫起来,目光被牢牢地锁入他的眸中。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已远去,她不觉喃喃叫了声“大哥”。耳边传来他柔缓的低语,“我不要做你的大哥,要做便做那个能守护你一生的人。”
未料到杜子珏是这样大胆的剖白,杜沅沅不由得呆住,平素她脑筋虽然转得很快,但此时却如锈住了一般,只是定定地看着面前一双溢满柔情的双眼,那眼中是自己张惶得不知所措的面孔。不知何时,那双眼睛距自己越来越近,近得她都可以感受到他身上青年男子特有的淡然气息。杜沅沅已经无法思考,她的脑中是一片空白。
“娘娘,宫里来人了。”碧痕的声音从房外传来,那声音一下击碎了房内柔迷低婉的氛围,使痴立的两人蓦然惊醒了过来。杜沅沅急忙退开一步,努力平复了气息,应声道:“来的是什么人?”碧痕答道:“是个年轻的公公,说是来传皇上口谕的。现时正在前院厅里候着。”
杜子珏低低叹息,心中涌出深深的落寞,如今他的脑中已乱成一团,不知是因为失去了方才可进一步的时机,还是齐昊祯的影子重又出现在他们之间。但是,他却明白一点,今日的表白,他并不后悔。
杜沅沅看了一眼杜子珏,猛然想起方才的情景,面上不由得一红,目光迅疾跳开,看向他处。杜子珏隐然有几分失落,却不忍她为难,便道:“你且忙着,我出去了。”走到房门前,却又回首道:“不论你做何想法,我今日所说,均为肺腑之言。我,并不后悔。”说罢,走了出去。
杜沅沅久久地看着早已阖上的门扉,胸中百味杂陈,杜子珏的深情和默默付出,她原本就早已明白,她并非冷血之人,又怎会没有一丝感动。只是,她与他之间,横亘了太多的东西,兄妹情分,不同身份,百年世仇,这一切的一切,难道都可以抛开?难道都可以不管?
“请娘娘示下。”碧痕的声音再度传来,杜沅沅这才想起,碧痕还在房外等着自己的回话,只得收了思绪,向房外道:“传他进来吧。”
杜沅沅坐在椅中,看着碧痕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