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部分(2 / 3)
病根。”杜沅沅的心随着他的话放下又提起,忍不住道:“还是养伤要紧,莫要耽搁。”
沈毓思忖刻,又掀开车帘向外,眉间隐有忧色。杜沅沅见他神色,心底隐约明白,便问,“是怕咱们如此形貌,又路沿着官道,太着痕迹,引来官兵?”
沈毓知道杜沅沅聪慧,但个从未出过闺门的子能有如此见识,实在是有些讶异,半晌才头道:“是。但咱们若改小路,路颠簸,子珏兄只怕承受不住。”他看着杜沅沅,语中含商榷,“再向前三十里便是白铺集,绕过白铺集,沿着茵罗江向南,便进积云山,山中有些小村落。咱们不如找个僻静的村子,待子珏兄伤愈后,再想下步不迟。”
杜沅沅听他安排周到,自然同意。沈毓便飞身跃下马车,自去安排。
阿芜自上车后,便始终盯着杜子珏不言不语,周遭切都恍若无物。杜沅沅叹口气,缓缓靠在车壁上。从看到杜子珏与沈毓回来,番忙乱到现在,还没有机会问问到底出什么事。但看杜子珏的情形,应是受极大的刺激,不知当中出什么意外,待会总要细细问问沈毓才好。
正想间,忽听得车内有细弱的声音响起,“沅沅!沅沅!”急忙坐起身来,见杜子珏额角带汗,闭着眼不住喃喃自语。阿芜恶狠狠地看眼,又转向躺着的杜子珏,满脸幽怨,赌着气道:“只知道叫,还在里,样在为担心。”
杜沅沅不欲与争辩,只取怀中帕子,轻轻拭拭杜子珏额头的汗意,冷不防手被杜子珏死死握住,声音中有满足的叹息,也有凄苦的无助,“不要离开,不要离开,就只有。”杜沅沅挣几下,见握得甚紧,只得由他。
沈毓掀帘而入,见此情景只是微微顿,便若无其事道:“都已安排妥当。”
杜沅沅倒是有些尴尬,低头刻,忽然想起方才心中疑问,方抬起头来,未料到沈毓正盯着瞧,眼神有些晦涩难懂。心底颤,些日子,沈毓毫不计较地守在的身边,帮护。除感激,便是感动,当真什么都给不他。素日相处,的想法如何,相信他定知道。但他仍然无怨无悔,倒叫愈发的不安。样子拖下去,只怕是会伤人伤心,叫再欠上笔情债。
沈毓盯极是仔细,见目光闪烁,眉间又忧又愧,隐约知道的想法,面上渐渐变至坦然平和,温和道:“难道不想问,与子珏兄到底出什么事?”
杜沅沅在心底里低低叹息,恍若微风拂过水面的波痕,浅浅的,却波又波涤荡开去,久久不息。面上却露出清浅笑容,“让猜猜。们是不是去尚书府?”
夜空如大块墨色匀净的丝绒,嵌着漫闪亮如钻的星子,光华璀璨,夺人眼目。
英帝站在祈阳殿门前抬头看刻,只觉满纷繁热闹,但那繁闹却距他极其幽远,苍茫夜空下,他唯有更加寂寞。
隔着禁宫内城厚重的宫墙,有缥缈幽淡的清香随风而至,仿佛是莹露池中荷露的芬芳,仿佛是群芳圃内百花的余韵,他缓缓闭上眼,内心有无法抑制的忧伤。彼时,又是年风水含香、唧虫呢喃时节,景物犹在,佳人却已逝去。
英帝走下殿前玉阶,沿着禁宫内城的夹道缓缓向前走去。陆六福知道他必是又要到怀玉宫那儿去独自坐坐,便向随侍的太监宫们使个眼色,众人都止步子,看着英帝孤独的身影慢慢走远。
怀玉宫依旧是片废墟,只是历经风吹日晒雨淋,那些被火摧毁的廊柱都已发白腐朽,更显颓唐凋零。
英帝站在侧,默然不语半晌,恍惚有夜露落进眼底,眼眸中酸涩而潮湿。“知道么?”他的语声低柔,似是怕惊醒的沉睡,“将安国寺后的梅树移片在周围,待来年冬雪飘落之时,定可以闻得到梅花的香气。蓉儿长大许多,越发的可爱,惠妃那日竟开口叫声‘娘’。蓉儿样的聪慧,定是像。自去后,便不断有多事的大臣上书,不应慢待后宫,不承担子嗣繁衍的责任,概不理。宫里纵有再多的繁花锦绣,哪里又及得上的万……”
他絮絮许久,终至崩溃,奔至火场当中,猛然发出声撕心裂肺的悲呼,“沅沅!不会知道,永远不会知道,上给、给、给杜子珏开个多大的玩笑,们是血缘之亲,却缠斗百年,现在还害……”
他手掀翻眼前的几根残柱,身不由己地跪下来,膝头忽然传来阵痛楚,紧接着是“啪嗒”声脆响,于静夜之中听来十分响亮,似乎是压碎什么东西。
英帝微微怔,目光瞥见在他膝头之下隐约露出烟青色的角,在星光的辉映下,散发着迷离的光芒,似乎是角青白的玉。
锦书来
怀玉宫至今未曾重建,除英帝不想任何人打扰里的宁静外,还有重要的原因,便是英帝不敢睹物思人,他宁愿里荒废,也不愿看到昔日熟悉的场景再现眼前,刺痛他原本伤痕累累的心。因此,有关杜沅沅的切便直掩埋在灰烬之下,无言守护着他们曾经相依相守的岁月。
而今,当他看到角青玉,脸色变,霍然起身倒退几步。隔半晌,终究是放心不下,重又走上前来,捏住那露出的端,缓缓自堆灰烬中提出来。
幽微星光下,英帝发现,他拎出的仿佛是个盒子,虽然上面布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