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7)(2 / 12)
!他是不是包庇护短由着你们横行霸道?”
“胡扯!”江秋狠狠撞了他一肘子,踱回自己座位,“这种情况下遭参劾的官员肯定犯了十恶不赦的重罪,尚书大人哪次不是从严处理的?大人早就说过,做人要通透圆润,为官要上下周全。什么叫恩威并施,你弄得清楚吗?学着点吧!”
宋临撇嘴,“你的崇敬极度盲目!”
江秋埋首算账,“过不了多久你也会崇敬他的。”
这可难说得很!宋临也提笔算账。
傍晚时分,退衙了,宋临出书房,刚走了没几步,身后一声断喝:“站住!”
宋临被吓了一大跳,急忙转身,见是左侍郎老头,宋临一僵。
老头抖着嘴唇怒问:“何处来的大胆毛贼?私入户部衙门意欲何为?来人啊,绑了!”
宋临赶紧跪下磕头,哽着嗓子辩解:“大人,下官是云南清吏司主事宋临……”
左侍郎冷笑,“穿着便服居然胆敢冒充朝廷命官,罪加一等!人呢?快快绑了!”
衙役们明明认识宋临,但左侍郎发话了,谁肯为新进官员得罪权贵太尊?抓绳子的、举棒子的,一群凶神恶煞蜂拥而上。
宋临大惊失色,“大人,下官真的是……”某土匪一个箭步冲上来,扳胳膊就绑,骨头“咔哒”一声,疼得宋临猛抽凉气。
正当此时,旁边一位挺着将军肚的中年官员对宋临使眼色,宋临一愣。只见此人笑着给老头作揖,“大人,为区区小事动气得不偿失,不如由在下处置吧。”
老头养尊处优惯了,吼了两嗓子热汗直淌,深深一揖,“有劳右侍郎大人。”老头走了。
右侍郎挥手屏退一众衙役,施施然走来,“你叫宋临?”
“是。多谢大人搭救。”
“不必言谢。你的官服呢?”
宋临毫不犹豫地扯谎:“出门匆忙忘记换了。”
“哦?”右侍郎笑眯眯地弯下腰,“出哪道门这么匆忙?”
宋临心里“咯噔”了一下。
右侍郎抬起他的下巴,“官服放在家了?”宋临刚想点头,这大肚子根本没给他机会,言之凿凿地接着问:“人却是从尚书大人府上出来的吧?”
宋临“啊?”了一声,身体立刻僵硬,张口结舌,半天眨了一下眼,赶紧讪笑着打马虎眼,“您说笑,下官位卑职轻,怎能得到尚书大人青睐?”
“这可难说得很!”右侍郎一脸感慨万千,“你身上的锦袍瞧着很是眼熟啊!是不是出自尚书府?”扯起宋临的袖口,“据尚书大人说,这种花纹是根据南昌府的一种野花绣的,此花并不名贵,铺天盖地随处可见,不鲜艳不芳香,没人喜欢,可是……”笑眯眯地故意卖关子,“……尚书大人喜欢。”
宋临苦不堪言,抬头看看他那大肚子,低头又看看花纹。
右侍郎绕着宋临转了好几圈,在他身后站定,说:“你回去可以仔细辨查辨查,尚书大人领口袖口所有的镶边全是这种花纹。”
宋临头皮直发麻,手心吱吱冒冷汗,揪着袖口,把那些倒霉花纹扯了百八十下。
右侍郎执折扇拨开宋临颈后的碎发,“顺便问一句,这个痕迹是不是尚书大人吻的?”
此言一出,宋临大骇失神,脖子“咔吧”一声脆响,眼前一黑,差点摔倒。
右侍郎急忙扶住,“起来吧。”
宋临试了两下,膝盖瘫软,愣是没站起来。
右侍郎转身往回廊尽头走去,笑盈盈地说:“前些天,尚书大人颔下印了两排深深的咬痕,嗯,肯定是你咬的。”
宋临本来撑着廊柱站了起来,一听这话,“砰”又倒了下去。
右侍郎回头瞅瞅他,嘴角翘到了半天云里,“我们曾经怂恿大人演绎‘欲淫不遂被咬记’,可惜中途被打断了,不如这样吧,就由你来演绎‘负隅顽抗咬人记’如何?”
宋临靠着柱子狼狈不堪,都不敢看他,冷汗顺着眼角往下淌,当真是千沟万壑飞流直下啊。
右侍郎戏弄够了,踱着小方步拐过墙角,说:“你不必如此慌张,既然尚书大人不隐瞒他有了意中人,你就不可能成为见不得光的男宠。他难道会亏待你?如果不出所料,他会不遗余力地对你大加维护。你不觉得自己正站在他的心尖上吗?”
“我站在他的……心尖上?”
右侍郎已经消失不见了。
宋临身心疲惫,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中乱得理不出头绪,开始胡思乱想,从初见朱佑杭直到今天,巨细靡遗一一回想,自己初涉官场不谙世事,横冲直撞大大小小捅了很多娄子,至今安然无恙是谁一直在佑护?
宋临一直坐到夕阳沉入山谷,天空霞光退尽。
心情终于平静了下来,宋临捂着脸几度哽咽,喃喃自语:“他说他在三生石上刻了我的名字,他说要和我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说他等了我十年。我……确实站在他的心尖上。”
宋临站起来,“我信任他!他意志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