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9)(1 / 11)
?”
罗赞一把攥住宋临的手,盯着他的眼睛急切地问:“你被革职了吗?”
“唉……没有。”
罗赞身形巨颤,“不可能!为什么……没有?”
宋临长长叹气,拉他一起坐在鞋匠的小板凳上,“公聆兄,其实你做的事我都清楚。想法很巧妙,只是……”停了很长时间,“……只是你不知道,但凡参劾户部官员的折子都会送到朱佑杭手上。否则我现在已经被遣返回苏州了。”
“博誉……”罗赞拧眉注视。
“其实……即使折子不到他手上,我也不会出大事,朝廷高官都知道我跟他的关系……”
话音未落,罗赞直挺挺站起来,惊诧万分,“他把这种违背天伦的关系昭告天下?”
“也不是尽人皆知。”宋临难得忸怩一回。
罗赞冥想片刻,冷笑,“他能力如此卓绝为什么还让你深陷大牢?”
“哎?”一语惊醒梦中人,宋临幡然醒悟,心里痛骂:你这头猪!嘴上却不想让罗赞看笑话,“他心思缜密,定然有他的道理。”
罗赞“哼”了一声。
宋临站起来,“罗兄,以后要三思而后行。小弟就此告辞。”说完一揖。
罗赞望着他的背影,伸出手去。
宋临转过身来,又是深深一礼,毅然决然快步离开。
罗赞颓然坐倒失魂落魄。
宋临边走边骂:“你这头猪,我折腾不死你!”刚绕过街角,一个惊讶的声音喊道:“兄弟!”
宋临听着耳熟,闪目观瞧,一愣,继而哈哈大笑,“你也出来啦。干吗呢?”
招风耳叉着腰震笑不止,“摆棋摊找乐子。”顺手晃了晃旁边的小旗幡。只见上书一副胡编乱造的对联:输,纹银二两 赢,再来一局
宋临一巴掌拍在棋桌上,“我跟你下!”漫天阴霾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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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下盲棋了?跳马。”宋临执起棋子,竖大拇指,“你这赔本买卖做得超凡脱俗!”
招风耳嘿嘿笑了两声,“钱财乃身外之物,我家就在通州,实在没钱抬腿就到家了。”左右瞟瞟没人注意,凑过去悄声问:“那天来接你的是户部刑部的地头蛇朱佑杭吧。”
“哎?”宋临干笑,“你认识?”
“拱卒啊,你小子成心赢我银子是吧。”招风耳直接动手帮宋临拱卒子。
宋临嗤笑,“你下还是我下?”
“少打岔!”招风耳挂着一脸猥亵的笑容问:“你跟那蛇头什么关系?”
“蛇头?”
“朱佑杭属蛇你不知道?呃……”小老头“啪”一声把炮移上去,“又想打岔,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关系肯定不一般,要不然他能抱着你?”
“这茶不错……啊!”宋临还想打马虎眼,招风耳一棋子敲在他头上,“行了行了吧,不就是当人家的小相公吗?这种事我见得多了。”
宋临低头看看自己,哭丧着问:“我就这么像小白脸?”
那人装模作样地托起他小巴,眯着眼睛审查了好一会儿,缓缓摇了摇头,“不像,一点都不像。小白脸长成你这样早喝西北风去了。”
“有见地!所以说朱佑杭是我小相公!”
“啪”老头惊得一个踉跄把 “黑車”送到“红马”嘴边上去了,急忙悔棋,宋临眼疾手快一把摁住,“落子成定局!”
招风耳眼睁睁地看着“黑車”战死沙场,仰天悲鸣,一转脸神色凛冽,嘲骂:“就你这苍白惨绿的饿死鬼模样还想养人家笑面虎阎罗王?”
“人家就喜欢被我压榨你管得着吗?”
“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老爷我是过来人。飞象!”
“哦?”宋临居心叵测地靠过去,“你年轻时候也干过这种龌龊事?”
“没见过世面的庸俗小民!”招风耳白了他一眼,“干吗还年轻时候?这会儿也没闲着。前年招了个小戏子,刚给他脱了乐籍,好家伙,我家立马成战场了,天天搅得鸡飞狗跳。母老虎拐着弯要把他赶出去,小妖精哭天抹泪死拉活拽要告母老虎……”
宋临顿时精神抖擞,乐呵呵地问:“告她什么?”
“妒忌,七出之条头一条。吃马!”老头唉声叹气,“今天母老虎回娘家,明天小妖精当和尚,跳河上吊抹脖子喝老鼠药轮番上阵,寻死觅活大不成体统。我这辈子倒了大霉了,你说受的这叫什么气?”
“夹板气!”宋临幸灾乐祸地拍拍他肩膀,“原来这才是你不肯回家的根源啊!兄弟同情你!”
“瞧你那小人得志的丑恶嘴脸!你别得意,你迟早让阎王娘踹成牛头马面!”
阎王娘?阎王爷光棍一根,除了我这个瞎了眼的,谁乐意跟他过一辈子?
招风耳喝了一壶茶,润了半天嗓子,颓废沮丧地说:“我算是发现了,争风吃醋就跟下棋一样,红黑双方对阵厮杀,狼烟四起呐喊震天。丈夫就是楚河汉界,往中间一戳,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