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ˇ(3 / 4)
功力,却已看得真切,不觉低声叫道:“二姐?真是你吗?”
来人正是独善易容的唐惋,听到这熟悉的呼唤,她猛地愣住,不敢置信地瞪视着面前的少年文士,在他刚刚踏入店门时,唐惋就已觉其身姿不凡,故亲自出迎,以为是来与青鸾聚会的南楚清贵,万没想到,他……他竟是小花儿!
“花儿,你……”唐惋自有千言万语,但此时此刻却开不得口,脸上易容的油彩阻隔了她所有的感慨。
“我一切均好,只是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景生走入大厅,透过巨大的琉璃屏风,能看到厅中人头耸动,但却并不显得嘈杂。
唐惋无声的摇头,这些日子经历的折磨又怎是一个‘苦’字可说,“你也辛苦了,请跟我来。” 想到小花儿当日血染华青号,那种惨烈悲壮,不堪设想,最苦的人应该是他和青鸾。
唐惋带着景生走出侧门,穿过回廊,来到一个花木扶疏的精巧小院儿,院中另有一小楼,只有两层,却更加雅致典丽,一看便知是专为特殊贵客准备的。他们刚走到楼门边,一直眼巴巴守在那里的苦脸已闪身而出,惊喜地叫道:“爷,您可来了。”
“我去前边儿守着,小怡和爹都在楼上。”唐惋轻声说着就转身离开了。景生听出苦脸话中的焦灼,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怎么了?殿下呢?他……他可好?”
苦脸一下子顿住脚步,随即就快步登上楼梯,“呃……殿下……挺好的……就是……”苦脸吞了一下口水,——就是太开心了点!
景生才踏上楼梯,就听到从楼上隐隐传来击著轻歌之声,那声音清越悠扬,如山间潺潺泉流,又如林间长风激荡,景生猛然愣住,那……那分明是阿鸾的声音,难道阿鸾竟在歌唱?细一聆听,那曲调古雅婉转,确是一首楚歌。渐渐的,又有一些歌者加入进来,只低低的附和伴唱,没有一人超越阿鸾纯净明朗的声音。
景生心中狂跳着,放轻脚步,顺手拉住急急往上跑的苦脸,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二楼并列两个大厅,此时楼梯口左手边的厅门打开,一个胖胖的身影闪身而出,还未阖拢厅门,就看到正走上楼梯的苦脸和景生,不禁乍然呆住,歌声更加清晰地从半阖的厅门中飞跃而出,击打在景生的心上。唐窦顺手带上门,趋前两步,只凝目望着景生,并未说话。
景生站在楼梯口,看着与他对面而立的唐窦,慢慢抬手抱拳,唐窦却一个激灵,俯身就要跪倒却被景生倏地拉住,“大先生,辛苦了,我……万谢!”
唐窦听着这久违的声音,一时百感交集,竟说不出话来,只反手抓着景生的臂膀轻轻拍打,一切尽在不言中。
“大先生,可有隔室?”景生轻声问道,一边眼睛瞄向歌声阵阵的大厅。
唐窦眼眸一闪,明了地点点头,推开与那厅房并列的厅门,歌声哗地一下从大厅中央的折页屏风处传了过来,那是整整八扇紫檀花鸟嵌玉石屏风,隔断了两个原本相通的厅堂,景生走到屏风前,楚歌已到尾声,戛然而止,厅中静了一瞬,随即便响起热烈的击掌之声,还夹杂着纷纷赞扬,
“萧公子当真好歌喉……”
“萧公子歌声不凡……”
“萧公子请再击著一曲……”赞颂叫好声多为楚言,景生透过一只雀鸟的双眼望向屏风后的大厅,心里便是一惊,只见那布置古雅的厅室中,三三两两地坐着十几个人,虽不至泾渭分明,但从他们的衣着形貌上也能看出夏楚之分。
厅中央摆着一张长案,长案边坐着一人,啊,那是阿鸾,他头上依然戴着遮帽,秀逸的身子略倚着桌案,似有薄醉,手持牙筷正轻轻敲击着案上倒扣的几个雪瓷小碗,那玉润的手指竟比雪瓷还要白皙,随着牙筷的击打,叮咚玲珑的曲调已渺渺飘起,
“咦?这不是楚曲呀?”立刻有人惊声低叫。
“这是夏歌《离殇》。”一个清雅的嗓音倏地响起,带着一丝惊喜,景生转眸一看,不出所料,正是秦书研,在他旁边坐着文士装扮的小怡,一双黑亮的眼眸逡巡着屋中的众人。
“《离殇》之词我早已熟读,但《离殇》之曲却是我在夏阳寓居时所学,其曲调古雅质朴,曲意隽永。愿长歌一曲者同唱。”
明霄的话音刚落,歌声已冲口而起,比起楚歌的婉转清丽,这《离殇》更显豪迈磅礴,秦书研首先击著相合,在坐的大夏文人也相继击著应和。
这《离殇》本是前朝大夏文学大家陈晟的绝世之作,早已跨越国界,在四海流传,后由大蜀盲人琴圣乌桓配曲而成,更是享誉夏江南北,在坐楚人也多有听闻,此时他们被慷慨激昂的歌声影响,也不禁纷纷击著合唱,一时间,厅堂内歌声飘扬激荡,在四壁间回响,从微敞的轩窗里流泻而出,转瞬便消融在皎皎的月色之中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我下一个新坑的名字是《天降小元》,是专为小元筒子儿‘打造’的文文,亲们请静候‘奇文’,嗷嗷嗷~~~
咱们的阿鸾多不容易呀,含悲忍泪还给小花儿搞外交,这个死花儿,真是欠扁!
周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