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6 / 10)
我陪你回公司。」
回公司?有那么一瞬间,冒出不可思议之感。
我摇头。
凭什么?
安燃回来了,他都不去,凭什么要我去?
可笑。
我累死累活保卫山河,他和别人游山玩水?
没道理。
何君悦,向来是被庇护在羽翼下,享受着别人抢来的战果,无忧无虑的那个。
我,怎会是当安燃靠山的料子?
林信却说,「君悦,听我说,公司需要你。」
我冷笑,「公司从来没有需要过我。」
林信严肃起来,「你如果不回来,怎么保护安燃?」
我说,「安燃什么时候需要过我的保护?」
从前竟会听林信胡说八道,真可笑。我不知道自己会这么蠢,安燃,安燃是什么角色?他需要我保护?他只需要一个供他用不同方法逗着玩弄的何君悦。
「现在。」
「什么?」
「君悦,」林信说,「你必须回去。」
他说,「公司出事了,需要老大回去处理。」
我盯着他。
林信的表情很认真「这事关乎安燃生死。」
我心脏猛地一顿。
他说,「君悦,你可以一时怒气,真的不理会。但我不希望你日后为此后悔。」
他问,「你怕不怕安燃没命?」
我说,「你骗人。」
林信一字一顿,「我不拿这种事玩。」
林信说,「君悦,我不是你。」
这人真绝,此时还不忘拿剑狠狠刺我一下。
更绝的,是我。
被他刺了,还要听他的话。别无他法。
林信问,你怕不怕安燃没命?
我当然怕。
听他这一问,我心都颤了,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又被逼上梁山。
我和林信一起回公司,阿旗当然也少不了跟来。
三人同车,还在路上,我就忍不住了,问林信,「到底什么事?」半信半疑,又惊又惧。
林信把司机和后座之间的隔音玻璃升起来,沉吟。
他问我,「方标,你记得这个人吗?」
我茫然。
阿旗解围,提醒道,「君悦少爷,开会的时候见过的,他眼角上有道疤痕,大家叫他狼眼标。」
我这才隐约有点印象,点头,问,「怎么?他和安燃有什么关系?」
林信说,「阿标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些不够冷静。前几日为了一点口角之争,火气上来,对一个泊车小弟动了手。那家伙被阿标踢断了两条肋骨,没想到跌倒时碎肋骨插入脏器,送到医院已经救不回来了。」
我明白过来。
这般斗殴,在黑道原来就是家常便饭。不过出了人命,处理起来难免多点花费。
我问,「对方家里还有什么人?要赔多少?」
林信说,「钱不是问题。但那人是宁舒下面的小弟,平常干点跑腿的杂事。」
我皱眉。
牵扯到宁舒,问题就有点不妙了。
我问,「宁舒拿这个向我们找碴?」
林信看我一眼,说,「昨晚你也在场。他在我们面前玩得如此尽兴,这件事却一个字也没提。」
这当然不是好消息,只看林信的脸色,就知道宁舒这不提,比提更难应付。
阿旗可能在林信见我前就已经和林信沟通过,在一旁说,「警方今天早上破门而入,抓走了阿标。」
林信说,「杀人罪名成立的话,阿标这辈子都要吃牢房了。」
我问,「警察查得如何?有证据吗?」
「问题就在这里。」林信沉着脸,「警察还找到了证人,事发时,刚好经过后巷,还看到阿标的脸。」
车内沉默下来。
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种案子,有关键证人,是很要命的。
我想了一下,冷冷说,「种瓜得瓜,杀人偿命,他做了这事,还蠢到被人看见,真要坐牢也是天意,有什么好愁?最多给他家人一笔钱,叫兄弟们帮他照看一下。」
此话一出,林信和阿旗都不约而同抬起头来看我。
我大不自在,心情更糟,反直视着他们,「你们也是黑道混的,自然知道这一口好菜,就是准备配着牢饭吃的。现在却兔死狐悲,适应不过来?阿旗,难得连你也这么感性。」
「君悦,」林信冷着表情,硬邦邦说,「阿标是我们这边有资历的兄弟了。」
「那又如何?」
我不在乎。
别说什么狼眼标,就算眼前的林信、阿旗,我都不在乎。
而我在乎的那唯一一个,和另一人去了爬山游玩。
为了什么,我要又惊又怕地被唬上车,处理这些离我很远的血腥和死亡?
「君悦少爷,罪名一旦成立,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