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2 / 3)
头落下深深一吻:“我就是你的安全感。”
许诺洗洗鼻子,在越烧越旺的火光中泪流满面。
对,是他给了她安全感,毫无条件的当她的避风港。
“我们抓紧时间赶回去,见华生最后一面。”尤书宁拿起甲壳虫的钥匙帮她拉开副驾驶那边的车门,自己俯身坐在驾驶位上。
许诺忙擦了眼泪滑到作为上,系好安全带说:“师父,冬凝姐有孩子了。”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惊诧的看着她,艳黄色的甲壳虫在盘山公路上走了一个完美的S形:“你说什么?”
“冬凝姐怀孕了,孩子是穆律师的。”
他眼神一沉,沉默的踩着油门。
他们赶到景和医院时已经是早晨八点,夏天的太阳已经透着满满的热气了,甲壳虫直直的冲到停车位上。他拉着她的手从救护车通道跑到住院部内,恰好是医生交接班时间,几个电梯全部是满的。
尤书宁回头看着她,问:“走楼梯成吗?”
许诺点头,率先拉着他的手往安全通道上冲去。她一定要告诉穆华生,他有个孩子,和冬凝姐的孩子。
五楼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他们几乎是一鼓作气跑上去的,沿着长长的走廊一直走到尽头,能听到病房内传来一阵阵抽泣声。
她喘着粗气,颤抖着推开门,属于穆华生的那张病床上蒙着一层白布。魏皓月在穆父怀中哭泣,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她小步挪过去,想掀开看看那层白布下是不是穆华生,两腿一软跪到了地上,捂着脸泪如雨下。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他们这一对苦命鸳鸯,就连到死都没让他知道,他不惜用生命呵护的女人,有了他们爱情的结晶。
魏皓月见他们进来,忙冷静下来,红着眼眶将一个信封交给尤书宁,说:“这是华儿要我交给你的,里面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
尤书宁也憋红了眼眶,从魏皓月手中接过那张信封,拆开来看,里面有一把钥匙,信纸上只有寥寥几字:“书宁,烦请你帮我料理后事。”他把信捏在手心,望着跪在一旁呆呆的盯着穆华生遗体的许诺,上前搀着她说:“现在还不是我们难过的时候,我们要帮华生办完他最后的事情。”
许诺反身扑进他怀中,大哭起来:“我恨穆华生,我恨他。为什么就不能撑到我们来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呢。”遗憾往往更让人心疼,她转身走到病床前,眼泪啪嗒一下落在洁白的床单上,晕开了一片。
她像他还活着一样,沉静的说:“穆律师,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冬凝姐怀孕了,你要当爸爸了。”她反手擦掉愈发汹涌的泪水,轻声反问:“高兴吗?”
尤书宁抱紧她,说:“他不知道反而是好事。他自以为处理好了一切事情,能够没有牵挂的离开人世。倘若让他知道于冬凝要生下孩子,我估计他会兴奋到闭不上眼睛。”
怎么可能了无牵挂呢?于冬凝就是他最大的牵挂。
魏皓月怔在原地好半晌,猛地窜过去抓住许诺的胳膊,高声问:“你刚才说的是华生要当爸爸了是不是?”
许诺清醒过来,犹豫片刻才说:“是。”之所以犹豫,是因为站在魏皓月的角度,她失去了儿子,还能有孙儿或者孙女,也算是精神寄托。可要是于冬凝到时候不想要这个孩子了,觉得带着孩子不好再嫁或者其他什么突发情况,也应该有她自己的决定权。
她这样草率的说出来,会不会给于冬凝带来麻烦?
穆华生下葬那天是江城市夏天鲜有的大风,整个天空被乌云密密的遮住,黑压压的降低了可见度。
他们依照了穆华生的遗愿安排了一切,墓碑穆华生早已安排了好,是以于冬凝的名义来立的,上面终究给了于冬凝一个名分。来送他的也只有十几个至亲好友,就连微笙都瞒着。
许诺弯腰鞠躬,将手上的红蔷薇放在墓前,红色的蔷薇在白色黄色的菊花中格外显眼。
魏皓月抬眼就看儿子的墓碑前有一束鲜艳的红蔷薇,在这一片墓地上很扎眼,甚至带着浓浓的喜庆感。但她并没有质问许诺,花不是关键,关键是许诺的那颗心,带着浓浓的悲伤。
离开墓地时风卷云涌,尤书宁紧扣着许诺的手,待众人走远,他才问她:“为什么是红蔷薇?”
许诺笑了笑,连续熬夜的眼圈带着黑色:“还记得你带我去丽江开庭时大街小巷都放的那首《红蔷薇》吗?”
他微微点头:“有印象,但不深刻。”
“这首歌不仅仅像穆律师,也像他和冬凝姐的爱情。”
尤书宁望着远山葱茏的绿色,沉声说:“华生的事,我们要守口如瓶。”
许诺顺着她的视线落在对面的山腰上,说:“周老先生的案子,我们要抓紧时间。”
穆华生没能知道他有个孩子,而且于冬凝准备生下来。她不能再让周老先生离开人世时,都没能看到自己洗清冤情。
他低声说:“我已经跟高院打招呼了,周老先生的案子,下周一开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