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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极少人注意到的冷战持续了整整一周,到最後就连唯一关注他们的袁林翰也从最初的大呼小叫变成了见怪不怪。沈梧郁闷得不得了,好死不死衡毅还把这个无视了两年多的宿舍当成第二个家,时不时就过来坐一会儿,在一群纯爷们儿中间扮演妹妹的角色,待遇是绝对的众星捧月。
沈梧不在乎其他人对衡毅是什麽态度,也不在乎苏夏和其他人态度之间的相对值,他只看到绝对值,并为了这个绝对值嫉妒得胃里火烧火燎地疼。
又一次送走衡毅後,袁林翰坐在小绿凳上一边洗袜子一边兴奋地八卦:“苏夏,他刚才冲你撒娇哎,别是有什麽企图吧?!”
苏夏瞥他一眼,懒得搭腔。袁林翰不屈不挠地继续道:“你不说的话下次我就直接问他了啊。”
“随便你。”
“我说真的……”
沈梧默默地听著,压抑已久的怀疑在袁林翰挑头的鼓励下突然有勇气爆发了,他清清嗓子,故作镇定地转向苏夏:“你不会真是喜──”
话还没说完,袁林翰突然惨叫一声,沈梧吓了一跳,好容易憋出来的问话又缩了回去。苏夏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低头问那个坏事的:“你怎麽了?”
袁林翰一动不动地弯著腰,手里拎著双刚洗干净的袜子:“我动不了了……”
这等奇事很快就惊动了对门宿舍,宗杰围著伤患转了一圈:“你被点穴了?”
“你滚。”袁林翰一脸悲愤地咬牙切齿,“少说风凉话。”
沈梧尽管同情他,却也找不到别的理由:“那还能是因为什麽呢?”
苏夏从袁林翰抽屉里翻出钱包和医疗卡递给沈梧,使唤在一旁看热闹的施尧:“当班长的,看什麽看,过来搭把手啊!把他抬我背上来。”
施尧和宗杰手忙脚乱地安置好病号後赶紧跑去叫车,沈梧从後面托著袁林翰,一路护送他到急诊室。从宿舍到校医院的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苏夏走到一半就开始喘粗气,步履渐渐有些蹒跚。沈梧一手托住袁林翰的腰,一手扶著苏夏,感觉到掌心里的胳膊在微微地颤抖,突然就有些心疼:“我来背吧。”
苏夏扭头看他一眼,笑著摇摇头:“换来换去还不够麻烦的呢,你当个跟班就行了。”
值班医生刚开完转院证明,迟昕和施尧他们就同时赶到了。袁林翰在女朋友和舍友们的帮助下坐进车里直奔北医三院,很快就被确诊为腰肌劳损,没什麽大碍,只不过短期内不方便再移动,在医院呆一晚上就可以回学校了。
一切都安顿好後,苏夏和沈梧留下迟昕在病房里守著,疲惫不堪地回到宿舍。宗杰一听到诊断结果就笑得直打跌:“他怎麽会是老损,明明是早损啊!”
沈梧无语半晌:“没文化真是悲哀。”
施尧同情地看著趴在床上不停捶腰的苏夏:“这一路都是你背的?怎麽不让小沈子帮忙啊,袒护他也不是这麽袒护的嘛。”
沈梧脸一红,慌忙摆手:“不是不是……”
施尧一瞪眼:“你怎麽这麽没良心,赶紧去给他按摩按摩,不然你们宿舍就有两个劳损的了。”
苏夏抬头看了沈梧一眼,没有拒绝也没有点头。沈梧犹豫一下,觉得这也许是个和解的机会,硬著头皮问对方:“那我过去了?”
苏夏嗯一声,沈梧紧张得小腿一直发抖,最後只能手脚并用地爬过去,跪在他旁边揉揉捏捏。施尧好奇地望著他:“你看上去很紧张啊?”
“没,没有。”
苏夏动了动,闷声闷气地说:“你坐我身上来吧,床太窄了,跪著不舒服。”
沈梧更加手足无措,选了半天在他腿上坐下了,只放了小半重量上去,生怕压到对方。他的手法不够熟练,好几次苏夏都疼得叫了出来,施尧在下面笑嘻嘻地看著他俩,终於忍不住评论道:“哎,我说,你俩这个姿势真让人想入非非啊。”
沈梧觉得自己脸上的血管轰地一下就爆炸了,双手悬在空中不知道怎麽办。施尧以为他要动手砸自己,赶紧往外开溜:“我走了!你扔下来的东西我不会负责捡的!”
门被关上了,沈梧呆了一会儿,慌慌张张地从苏夏身上下来,爬回自己床上:“好了,你睡一晚就没事了。”
“你搬回来睡吧。”
“啊?”
苏夏坐起来看著他:“你搬回来好不好,你睡那头我不习惯。”
沈梧没法拒绝对方,也没法拒绝自己,低低地应了一声,立刻把枕头挪回去。他刚躺下,苏夏就抚上了他的脸庞。沈梧喉咙一紧,想伸手打开他,|Qī-shu-ωang|却又被对方捉住握在手心里。
“你晚上想问我什麽?”
没有第三者在场,沈梧失去了继续问的勇气:“忘了。”
“哦。”苏夏轻笑一声,“其实我不想出去玩通宵的。”
“嗯。”
苏夏亲了亲沈梧的手指,明显感觉到对方瞬间僵硬了:“其实在宿舍呆著舒服多了,现在这样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