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无奈(1 / 2)
那个长得像明星却硬把自己冻成冰山的雕刻美男,因为蒋琛的靠近,眼神变得更冷了。然而蒋琛却知道这个人只是紧张了——他们认识太久了,久到那个人的任何细节都逃不过他的眼睛……然而,又有什么用呢?蒋琛微微叹了口气,保持不变的速度走向他。
“冰砚,找我?”蒋琛温和问道。
许冰砚用生命诠释着人如其名这个词,面对蒋琛的问话,他只是冷冷地挑了挑眉。
要是往常,蒋琛早就心虚地开口,说出一大堆讨好或试探的话了,而此时,他逼自己改掉这个多年来的习惯,抱起胳膊,静静地回望着他。
一只乌鸦飞过。
蒋琛暗自感叹,本以为多年来他一直在这座雕像前自说自话才是最尴尬的,没想到这个世界上没有最尴尬,只有更尴尬!最终,他揉了揉自己快僵掉的脸,迟疑开口:“那个……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哈?”
就在蒋琛准备转身真的走掉时,冰山终于融化了一角,开口道:“这些天,为什么都没来找我?”
“啊……那个,我最近给一个留学生班当助教,比较忙,”蒋琛发现面对他的质问自己还是会慌张,颇有些郁闷。“而且,我不会再来烦你了,”蒋琛苦笑着,语气仍然平静温柔,“我不是跟你说了嘛?”
冰山抿了抿嘴角,吐出几个字:“小铮只是我表弟,我以为你知道。”
“哈?”蒋琛反应了半天才想明白,许冰砚说的是这段时间追他追得很猛的远房表弟虞铮,“呃,跟他有什么关系……”
蒋琛在心里冷笑,我当然知道他是你表弟,我都倒贴八年了还什么都不是,他要是几个月就能不只是表弟,我就不应该放弃,而应该自杀了。
“那是怎么回事?”冰山皱着眉问。
蒋琛头痛扶额,咽下一句“我不是也跟你说了嘛”,耐心道:“没什么事,就是太累了,撑不下去了。”
见许冰砚仍然一副拒绝接受的样子,蒋琛叹了口气,苦笑道:“冰砚啊,八年了,抗战都结束了,既然你还是不能接受我,我就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不是很好吗?”说这话的蒋琛觉得自己颇有一份循循善诱的气质,说不定他也可以追随杨老师的脚步去哪儿读个博争取留校。
许冰砚的目光因着这句话都快射出冰刀了,半晌又没说话。蒋琛无奈地耸了耸肩,决定最后一次自说自话:“那我,就先走了哈!”说着,瞥到他似乎泛着些小红点的颈子,又忍不住补了一句:“以后少喝点儿,明知道喝酒过敏,赶紧学会躲酒吧!”
说完这句话差点儿扇自己一巴掌的蒋琛对着自己哼了一声,转身快步走了。转身太快的他没有看到——许冰砚微微张了张嘴,像是想要说什么的样子,但最终只是看着他离开。
这几天杨若愚倒是挺开心的。虽然他自己也不相信张致会被他骂跑,毕竟这几次见面,他望向自己的目光里开始有一种猎犬狩猎时的精光——想当年他追自己时可是用尽了浑身解数,有着誓将牢底坐穿的精神——杨若愚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又跟十年前一样激起了他的征服欲,那时纯得像张白纸的自己在他眼里可能是只肥美的小白兔,可是现在……杨若愚仔细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欲哭无泪地自问,应该已经不像了吧?!
但毕竟好几天了,张致都没再来恶心他,杨若愚也只能得过且过了。另外,十一月的第一周到了,他的上学段课一门门地结了课,虽然收了不少论文,但这意味着他后面半个学期,只有香山校区的留学生课和一门下学段的公选课了。对于这个安排,杨若愚之前还觉得有些麻烦,因为他几乎等于要把家整个搬到香山的宿舍去。而现在他却为这个安排由衷地高兴——天高皇帝远,某人渣总不可能经常长途跋涉过来烦自己了吧!
这样打着如意算盘的小杨老师觉得前途一片光明,坐在办公室一边哼着歌一边批改如山的论文,害得同办公室的老师们以为他被本科生胡说八道的期末论文逼疯了。
被杨若愚避之如蛇蝎的“皇帝”张致童鞋其实是最近比较忙,没空继续折磨他的小前男友。此时的他坐在羊城高新区最漂亮的写字楼高层,在采光良好、装潢高档的独立办公室中给各地的省区经理开视频会议,那不怒自威的样子,还真有一股帝王般的气势。
工作状态下的张致是极富魅力的——这也是杨若愚当时为之心动的主要原因。本来这家公司的销售体系是销售总监——大区经理——省区经理——基层销售,张致来了不久,就开始大刀阔斧地改革这一冗繁的体系,经过近一年的运作,终于基本撤销了大区经理这个职位,完成了平稳过渡——而现在,他正在为避免此事引起不良后果而做最后的善后工作。
在把之前许的好处落到实处后,张致添油加醋地帮各位省区经理展望了一下公司销售系统的美好未来,委婉地鼓舞了一下士气,在一片欢天喜地的气氛下结束了这次视频会议。省区经理们是他这次组织机构改革的关键,当初为了争取他们颇费了一番功夫,现在用完了,自然要好好安抚。
敲门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