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今晚,她没等到他回家(2 / 4)
三天。”白若光看着奶奶灰暗下去的神情,又说:“不过来年五月份有次调整,我和深明商量过,在中东呆了那么多年,或许会调回国内。”
“真的?!”奶奶眼睛里满满的期盼。
……
年二十九,局里也放假,顾绵和凌枫联系了,商量过完年就去找上次王东提到过的监狱官。
吃晚饭时,打季深行手机,没接,表明还在手术室。
晚上十点,再打,还是没人接。
顾绵觉得当医生的,尤其是外科医生,跟老天抢命争分夺秒的实在辛苦,尤其是碰到大手术,在手术台前一动不动短则几个小时,长则数十个小时,听说有些医生为了中途不离开手术台甚至穿纸尿裤上阵,相当恐怖而令人尊敬的一件事。
晚上十点,上楼之前奶奶特意趴她耳边提醒,让她别睡着了,等季深行回来,今天是她排-卵的日子。
顾绵红了小脸儿,她的日子,奶奶记得比她还清楚。
只是,季深行从下午到现在一直在手术,回来怕也没精力吧。
但她听话,还是老老实实等着。
……
凌晨时分。
顾绵听到楼梯传来的脚步声,从被子里钻出来去开了门。
季深行臂弯里放着大衣,眉目间显见的疲惫:“怎么还不睡?”
顾绵热热的小脸看了他一眼,不好意思说,拿过他的大衣挂好,去浴室放水。
出来时,季深行累的躺在床上,长长的腿垂在地上,领带歪着,眉眼在光下,清冷地好看着。
平时,他定是清理收拾干净自己才会往床上躺的,这会儿,累极了,洁癖都忘了。
顾绵无奈又心疼,走过去,小手攀住他修长的指节,轻轻放柔的声音:“起来,洗澡再睡。”
季深行睁眼,深邃眸底泛的红血丝,浓重,哼哼了一声,身高腿长地往浴室而去。
很快,穿着睡袍出来,掀开被子躺下,幽邃的目光在屋顶,有些冷滞,身体累极,大脑却分外清醒,扭头看看电子钟,显示零点过半。
大年三十,她的生日。
很特别的日子,很特别的她,以前,他总笑她,哪天生不好,非挑个中国人最隆重的节日。
她就笑,漫天大雪里,唇红齿白的清稚美丽着,她说,选在这个日子生就是为了遇见你,让你一眼记住,特别的我,特别的我的生日。
可是后来,他们也是在大年三十这天出事的……
自此,整整十五年,他没过一个好年,以后的每一个年,也都会是他的劫难。
顾绵看他睁着眼没睡,纠结了小会儿,身体慢慢蹭过去,学着电视剧里播放的那样,小手一寸一寸攀上他温热的胸膛:“季深行,今天是我……”
他突然转过头,漆黑深沉的眼眸里,来不及褪去的悠长久远的悲伤,似乎恍惚,一下又变得冷冽清明,像是突然被她打搅了似的,有些不悦地看着她。
顾绵望着他突然冷厉的五官,不知所措:“今天是我排-卵-期……”
季深行愣了愣,扭头躺平,骨骼精致的手搭上眉眼,挡住目光。
沉默片刻,另一手拿开她在他胸膛上的小手,晦暗寒凉的语气:“今天,不行。”
这一天,他怎能和另一个女人温-存?
脑海里都是她的模样,漫天盖地窒着他,开始是她笑着的模样,到后来,就变成了她厉声哭泣无助而绝望地望着他的模样,她一直在喊,深行,救救我,救救我……
而那个时候,他在干什么呢?他就在旁边,却没有一点力量,去保护她,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看着她被凌辱的整个过程……
世间上的事,为什么能够残忍到这个地步?
十七岁的季深行,懦弱,无助,绝望,破碎的灵魂。
……
顾绵愣愣的看着他,他结实的手臂挡住了英俊的眉眼,但还是能从他抿成一线的苍白的唇以绷紧的五官看得出来,他心情很不好。
萦绕在他周身散不去的那份淡淡的哀伤,到底是什么,顾绵看不懂。
他若执意守着心底的秘密,不敞开心扉,她永远都不会懂。
往往这个时候,她和季深行之间的隔阂就体现出来了,表面看似一切都好,骨子里,他拒绝任何人亲近靠近。
这一晚,季深行没有像往常一样拥她入怀,顾绵也缩在床的一侧,隔着漆黑,静静地听着他的呼吸。
两个人,各自沉默,一夜无眠。
……
第二天,年三十。
家家户户的爆竹声,大红灯笼高高挂起,热闹非凡。
相比之于其他家庭的隆重,季家要简单的多。
最要紧的是,上午,季伟霆从北京赶回。
顾绵和季深行相继顶着黑眼圈一前一后下楼,苏采采早晨在厨房无意听到奶奶说小嫂子什么排-卵-期。
活波的凑过去,挤眉弄眼地推顾绵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