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尾声(8 / 11)
离自己已无法控制的呼吸!
纪戎歌看着她,并未挽留。
一句“谢谢”,两个字,简单而直接,明白无误地告诉他,她和他之间的疏离。纪戎歌甚至想,她不会压根都忘了自己是谁吧。
然而在出租车停下那一刻,纪戎歌突然走上来,像一个赌徒,赌最后一把运气!
他挡在车前,伸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望着她,声音淡而凉,这么多年,你难道不想问问麦乐她好不好?
旧情人之间,最大的悲凉,就是连一句“你好吗”都问不了;而更可悲的是,一句挽留,都要借他人名由。
8 这是夏律第一次看她失控。
酒店的长包房里,她换下了裙摆被踩碎的礼服,他吩咐了秘书去给她买身新衣服。新衣裳送来之前,她穿着他大大的衬衫。
旧情人,本身就是一种说不清的暧昧。何况在这密闭的空间里,又穿上了他的衣衫。
莫春突然想,逃不掉的,逃不掉的啊。五年时光,转了个圈,她和他还是走到了一处。
酒店的空调开至了最低温,纪戎歌还是扯了一把领带。
松开的衣领里,是他诱人的颈项,喉结微微的抖动间,让人心猿意马。莫春故作冷静地坐在距离他很远的地方,眼睛却不敢再望向他。
为什么会跟着他到这里?
真的只是为了换下这身衣服?
真的只是想听听麦乐的消息?
明明是告诉自己了呀,不能碰,不去碰,不再爱,不能爱,可是为什么却还是管不住自己的人、自己的心、自己的腿,中了邪一样,到此换下这身衣服?
莫春在心里暗暗叹气。
随即,她的眼睛又不安分地四处搜寻,试图在这个房间里搜索出其他女人的气息。不知为何,她像被蛇咬了一样,从床上弹起。
她还是在意的,在意这张大床之上,可能曾有过的他同别的女人的缠绵。
分分秒秒。
心乱如麻。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应付任何男人都游刃有余,哪怕是像苏伯文那种男人。可是……在他面前,她竟然还是手足无措,一如当初。
对!装!狠狠的装!
莫春定了定神,努力保持姿态自若,说,给我一根烟。
纪戎歌愣了愣,说,干吗?
莫春看了他一眼,说,放火!
纪戎歌自知多问了,便不再说话。他是不抽烟的,但他还是很自若地拿起房间里的电话,拨号客房服务,说,来一盒摩尔。
莫春看着他,说,没有的话,就算了。
她说,我该走了。
纪戎歌说,你的衣服……还是等衣服送来吧。
莫春看看自己身上那件宽宽大大的白衬衫,叹气,说,好。
明明是彼此渴望的两个人,却都要装作万不得已——他的挽留是万不得已,她的留下是万不得已。
纪戎歌看得出莫春的不自在,他却不知道该如何缓解这种不自在。应该说,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做了什么,还要做什么。
想问一句,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
却觉得太多余。
好与不好,与自己何干?
想问问她,那个他……苏伯文,会不会等得着急?
可又觉得自己是她的谁啊,要管这么多?
当响起敲门声的时候,纪戎歌以为是ROOM SERVICE送来了要的烟,一开门,却见一个年轻的大男孩抱着一个孩子出现在门前。
夏律看着莫春身着宽大的白衬衫、光着腿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房间里,火直接冒了起来,孩子回头扔进了钟晴怀里,一拳头挥向纪戎歌。
纪戎歌猝不及防,唇角沁出额血迹。莫春尖叫了一声,就冲出来,一把推开夏律,说,你疯了吗?!滚啊!
举手之间,眉目之下,是掩饰都掩饰不了的关切。
夏律愣住了,在他心里,莫春是一个冷面罗刹,何曾见她为半个人、半件事挂心?自己闹跳楼,白楚提分手,苏伯文……她都那么淡然、游刃有余的摸样。
这是夏律第一次看她失控。
9 爱情,就是这么霸道,明目张胆、毫无道理可讲地欺男霸女!
莫春的歇斯底里,吓坏了夏律。
他是害怕她的,忌惮她的,之前之所以那么肆无忌惮得像一个讨爱的孩子,是因为他知道,莫春没有生气。
可是,这次,莫春生气了。
夏律便不敢再闹下去——他爱莫春,这是毫无疑问的;为什么爱,他是不清楚的。
他像个丢盔弃甲的败兵之将,放弃了原本准备好的台词,比如“莫春,咱们孩子该喂奶了”,比如“你这么狠心,不要我,也不要孩子了?”……
落荒而逃。
其实,他那些台词,是准备给她和苏伯文的。可是半路杀出来的这个男人,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