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胜酒力(4 / 5)
传话,我已多日没在妾室房中就寝,长此以往,如何能有子嗣。”语声顿了顿,缓缓阖了眼帘,“夫人这般贤淑,我怎能辜负她一番美意。”
之后,他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
冯慧萱勉强敛起因他言辞所生出的酸楚、妒恨,转去倒了杯水。回来时,他已沉沉入睡。
许久,她坐在他身边,看着他睡颜,看着他偶尔带着些烦躁翻个身。
自鸣钟的声响提醒她,就快到他起身去上大早朝的时辰了。这才惊觉,竟已痴痴凝望这么久。
若是错失这次机会,下一次再与他同床共枕,不知又要等到何时了。
她除去衣衫,躺在他身边,依偎到他身侧,手小心翼翼落在他腰杆,缓缓向上,游转在他精瘦的上身。
睡梦中的男子被惊动,出于本能的反应,侧转身形,将她揽入怀中。灼热的双手落到她背部,温柔游移,唇角漾出孩童般无辜的浅笑。
这一刻,冯慧萱的心,醉了。
下一刻,她的心,碎了——
虞绍衡的手扣住她腰肢,模糊唤道:“昔昭……”
冯慧萱身形一僵。
随即,虞绍衡似是因为意识到触感与所唤名字不同,倏然睁开眼睛。
冯慧萱吃了一吓,更是无法动弹。
虞绍衡乍醒时慵懒温暖的目光,一点点转为冷冽。
不等她反应过来,虞绍衡已起身下地,轻呼出一口气,有些懊恼,“怎么会来的这儿?”
冯慧萱拥着锦被坐起来,“侯爷不记得了么?”
“……”虞绍衡利落地穿戴整齐,漠然离开。
冯慧萱看着他无一丝留恋的背影,目光慢慢转为怨毒。
在他眼中,天底下只有一个叶昔昭,别的女人是用来被他漠视羞辱。
在他眼中,天底下他只亏欠叶昔昭,他能接受叶昔昭所有伤害漠视。
叶昔昭对他百般冷漠,丝毫本分不曾尽过,可他呢?还是那般护着叶昔昭,不允任何人接近正房,更不允任何人私底下议论叶昔昭。
叶昔昭只是他有名无实的一个摆设,却是任谁也无从否认:他费尽心力地照顾、呵护着这摆设,即使他苦他疼他恨,还是不曾放弃为人夫君的责任。
良久,冯慧萱浮现出阴毒的笑,微声道:“不记得了?你怎么会不记得呢?”
是从这一夜之后,冯慧萱对虞绍衡的爱慕,转为痛恨。
卑微到尘埃里的感情带来的只有焚心蚀骨的折磨,虞绍衡可以年深日久地忍受,而她已不能。
她不是虞绍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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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绍衡对长安打个手势。
长安走到冯慧萱面前,声音冷硬:“姨娘收买的太医,十日前被除掉。姨娘私通的狂徒,五日前被乱棍打死。姨娘若是想看供词,长安稍后奉上。”
冯慧萱跌坐在地上,用了许久,才消化掉所听闻的事实。龌龊的真相败露后,她竟有一种终得解脱的轻松。
她讥诮地轻笑着问虞绍衡:“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明知这等事,你竟忍了这么久,你还是个男人么!?”
长安替虞绍衡答道:“妾室只是夫人用来给侯爷绵延子嗣的工具。你不行,夫人便又将翡翠等人送到侯爷身边。侯爷醉得再深,也不会忘掉发生过什么事。侯爷要除掉安国公府,姨娘碍手碍脚,又本就心思歹毒,不得不除。”
虞绍衡指了指长安手中药碗。
冯慧萱再度看向虞绍衡,看着让她由爱生恨再到疯狂的男子。依然是那样勾人心魂的俊美容颜,此刻看来却是那般陌生。
他已没了生机。
他的心死了。
随叶昔昭去了。
到此时才知,他有着如此残酷的一面,不着痕迹地就让她落入了他的圈套,可见他早已看穿她心性。
细细想来,今时今日也在情理之中。
自从她出现在莲花畔室内,自从他被整个侯府算计之后,他自然会处处留意内宅诸事。有安邦定国之才的男子,只要他想,府中是非皆能了如指掌。没有什么事能够长久隐瞒他。隐忍不发,不过是时机未到。
眼下,叶昔昭的死,让他没了耐心,让他现出残暴的一面,所有殇痛化为杀机。
如此残酷、让人绝望的男子,守着又有何用?不如死去。
冯慧萱惨然一笑,探手接过长安手中药碗,一口气喝下。
她以为那是一碗毒药,事实却非如此。
她以为虞绍衡已太过残酷,他的残酷却远远超出她想象。
那是一碗堕胎药。
长安将她捆绑起来,又用布条塞住她嘴巴。
过了些时候,她腹中剧痛不已,身下涌出阵阵暖流。
长安将她拎到寝室,绑在了座椅上。
她要在剧痛折磨之下,在失血过多之后,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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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其余几房妾室听说了叶昔昭的死讯,随即被人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