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孽种 ...(2 / 3)
下一次你要还敢说这种话,我保证让你再痛一百倍、一千倍!不信你尽管试试!”
玉卿意抬起手背一抹嘴角,一缕血丝沾染在手腕红莲之上,晕染得红莲更加妖冶,栩栩如生。
她不顾唇上伤痛,出口还击:“你有本事不让我说,可你有本事不让我做吗?不要说我不愿意怀,就算真一不小心怀上了,我也一碗红花喝下去,打掉这个孽种!红花打不掉,就喝盐卤,盐卤也不行,我就爬梯子跳台阶……”
“够了!不准再说!不准说!”
晏知咆哮一声,举拳挥向玉卿意,拳头擦过她的脸颊,直接打在身后青砖墙上。皮肉与石头相撞,发出好大一声闷响,墙上灰尘碎屑簌簌掉落,鲜血掺杂其中,艳得仿佛从尸骨里开出的花朵。
玉卿意终于住了口,坚定眼眸看着晏知,里面流动着报复的快感。
原来晏知也会痛?当初她有多痛,如今就要让晏知有多痛。不对,这点痛远远不够,连她当初承受的万分之一也比不上。
伤我一毫,还以千刀。
以往玉卿意不懂祖母为什么要这么教自己,可是现在她懂了,那种复仇之后油然而生的快感,是世间最绝妙的滋味。就算身上伤口又被撕裂,又开始淌血,那又如何?敌人早已遍体鳞伤,鲜血淋漓,悲惨百倍。
世上最决绝的报复,是玉石俱焚。
晏知粗狂的喘息渐渐平息,片刻便恢复了理智,他垂首敛眸,凤目之中没有了光彩,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黯淡。他勾勾唇,出言像是在问玉卿意,又像是在问自己。
“你到底有没有心?有没有心……”
“玉小姐?玉小姐?”
正当二人对峙僵持之际,沈灏的声音在巷口处突兀响起。玉卿意伸手推了还在发呆的晏知一把,清声应道:“我在这里。”
她抬袖使劲擦了擦嘴唇,揩掉血渍还有晏知留下的味道,徐徐走出巷道。
等在巷口的沈灏见她出来,明显松了一口气,问道:“一转眼您就不见了,我还以为您先走了呢。玉小姐,巷子里有什么?”说着他伸首张望了一下。
“没什么,我要回沉香楼,沈公子您要去就一起吧。”
玉卿意说完话,看也不看沈灏,更没有回头,自顾自便向前走去。沈灏转头看了看巷子,正见到晏知从里面走了出来,表情落寞,手上还滴着血。
他琥珀色的眸子里浮起了一丝满意,仿佛这些都是意料中的事。不作多余停留,他迈着大步就去追赶玉卿意。
晏知看了眼二人并肩而行的背影,随即低头看向自己掌心,这是他刚才准备拿给玉卿意的,却始终没有找到机会送出手。
一枚长命玉锁静静躺在那里,沾染了手缝间渗进的血液,玉面斑驳,血红刺眼。
“你以为只有你心痛,我又何尝不是受尽煎熬……”
甄如妍成婚本是大喜,可这短短的一天一夜,却让玉卿意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之战,遍体鳞伤。
两年时光,仍旧比不上遇见的晏知的那一瞬。只有他,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她折磨得生不如死。不过她早就不是原来的玉卿意了,经历过那么多,如今的她已经破茧重生,比以往更加坚强,也更尖锐。
一路上沈灏两次三番借机搭话,玉卿意没心思理睬他,三两句把人打发了,然后一到沉香楼就把人扔给店内管事,叫他们陪着沈灏选择胭脂水粉,自己则转身进了内堂。
“玉小姐……”沈灏出口叫她,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玉卿意实在不耐烦应付客人,装作没听见,扎眼就消失在屏风背后,只在空气里留下一抹沁人馨香。
沈灏鼻尖微动,深深嗅了一口,眸色染上一丝暗沉。他回眸对沉香楼管事一笑,表情好奇又纯真:“玉小姐用的什么香粉?好香呀……”
“大小姐都不用香粉的,想必是她从小摆弄这些,沾染得多了,于是自带了体香罢。”
“嗯……”沈灏淡淡应了一声,若有所思。
这份独特香氛,好熟悉。
玉卿意走进内堂,正好迎面碰上沉香楼的掌柜徐娘。她是玉家的奴仆,原来跟随在玉卿意祖母身边伺候,耳濡目染也学到了几分手段。后来老夫人死了,玉卿意一个人忙不过来,于是便把她调来管理沉香楼。
半老徐娘,风韵犹存。这句话放在徐娘身上真是一点没错,她虽然已经四十多岁,可面容还似年轻少妇般一样光滑水灵,若是没有眼角几条细细的鱼尾纹,当真看不出实际年龄。
“大小姐回来啦。”徐娘看见玉卿意回来,主动招呼一声,又转身倒来一杯花茶递给她。
玉卿意接过茶润了润口,问道:“作坊那边怎么样?白老板要的那批胭脂,做不做得出来?”
“时间上来得及,没问题。不过昨日我听到个消息,对我们有些影响。往年我们的桂花都是在十里镇买的,那里花农栽种的半山桂品质极好,难寻其二。但是据说种花的那座山里蕴藏有铁矿石,整座山已经被人买下,如今对方要开山挖矿,桂花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