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庐山烟雨(3 / 5)
家聚到范林房间去打牌,九个人分成两桌打拖拉机,多出来的那个是易沉楷,他对玩扑克没兴趣。
一群逻辑能力出色的人打牌,自然是险象环生,精彩刺激,笑声叫声不断。易沉楷坐在苏画身后看了一会,实在不喜欢这种嘈杂的气氛,出去到走廊上抽烟。
山里的夜,静得出奇,越发让身后门内的声音显得分明,那么吵,可是他仍旧能清晰地分辨出苏画的笑声。他长长吸了口烟,眯着眼睛望着远处笑了。他真的没想到,自己还能这样近地听到她的笑声,她就在他的身边。
接连抽完了几根烟,夜已经越来越凉,他想起她还穿着下午出去时的短袖和七分裤,便上楼去拿了自己的外套,进屋后一声不响地走到她身后给她披上。她身体一震,某种的熟悉的味道,似乎熏着了她的眼睛,酸酸地胀痛。她努力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继续打牌,可是周围那种暧昧的目光快要把她淹没。
打完了那一盘,她站起来,抱歉地笑:“我有点困了,想去休息,不好意思啊。”
大家还是那般了然的眼神,范林也在笑:“没关系,他们三个可以打斗地主嘛。”
苏画在那些眼神中再也呆不住,赶紧逃出那个房间,易沉楷紧随其后。
两个人上了二楼,易沉楷并无多话,直接去开自己房间的门,苏画松了口气,她现在心里很乱,真的怕易沉楷会对她说些什么。
可是她进房间不过半分钟,门就被敲响了,拉开门,易沉楷抱着毯子站在外面:“山里夜凉,你这几天又特别怕冷,要多盖点。”
苏画无奈,老大,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直白?
易可是沉楷还在絮絮叨叨地叮嘱:“要把背后和脚边都塞好,睡觉的时候不要乱踢被子,你睡相不好……”
“总比你睡相好。“苏画脱口而出,说完才反应过来,脸红了,拿走他手上的毯子,飞快地关上了门。
易沉楷在走廊昏黄幽暗的灯影里,愉悦地弯起嘴角。
第二天上午的安排是爬五老峰,易沉楷在吃早饭的时候悄声对苏画说:“今天我们不去了吧。”
苏画正在喝粥,一愣,放下了碗,假装夹榨菜,并不看他:“还是去吧,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哪里都不玩多可惜。”
和他单独呆在一起,总会心慌,她宁可去爬山。
易沉楷撇了撇嘴,起身出去了。
等到队伍出发的时候,易沉楷很自然地又拿走了苏画的行李,周围的人都已经见怪不怪,在他们的眼里,易沉楷和苏画就是一对。对于这种暧昧不明的处境,苏画无可奈何,只能感慨易沉楷制造绯闻的功底之强。
五老峰,据说看起来就像五个老人,可是苏画横看竖看,就是觉得不像,叹了口气:“年纪大了,没想象力了。”
站在一旁的易沉楷接口:“谁说的,我都看得出来。”
苏画沉吟片刻,拿出个精辟的理论:“人家都说老小孩老小孩,大概老到一定程度,就又恢复了小孩的想象力了。”
易沉楷气结,她居然又明目张胆说他老,他扭头看她,见她一本正经地眺望远处,却明显在忍着笑意。
他忽然也忍不住笑,其实她骨子里,还是以前那个喜欢恶作剧的丫头,并非像她表面上这样温婉成熟。
情不自禁,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苏画吓得一下子跳开:“你干嘛?”
易沉楷也装得一脸淡定:“你头发上掉了个虫,蠕虫哦,我帮你拿下来。”
苏画顿时毛骨悚然,眼睛在地上到处瞟:“哪里,在哪里?”
易沉楷再也憋不住,哈哈大笑。
苏画反应过来他在耍她,叉着腰气呼呼地瞪他。
他又笑:“茶壶姿势还是这么标准。”
苏画懒得再理他,一个人先跑了。易沉楷从路边揪了两朵粉红的野花夹在耳朵上,吊儿郎当地笑。
爬过了五老峰,又开始下石门涧,苏画真的是见识了什么叫做绝壁:一人宽的石阶,几乎和地平面成垂直的九十度角,只有细细的铁索充当扶栏,铁索之外,就是看也不敢往下看的深渊。
导游还在很敬业的说这个峰那个山,苏画根本没心思听,只顾像蜘蛛人一样扒着石壁,提心吊胆地往下走。
“别怕,有我。”背后忽然响起易沉楷的声音,苏画怔了怔,心里慢慢踏实下来,绝壁仍然陡峭,她却不像先前那般害怕。
走了太长的下坡路,到中段休息的时候,苏画的腿已经酸麻,坐着的时候似乎都还在抖。易沉楷坐在她旁边,从包里拿出个杯子:“喝点,补钙。”
苏画接过来,发现居然是温热的牛奶,惊讶之后是感动,原来早上他提前离席,是去为她买保温杯冲牛奶。
温润的牛奶,沿着喉咙滑下去,似乎把那温暖带到了心里,她低声说:“谢谢你。”
易沉楷却只是弯着笑眼望着她,并不说话。
休息了片刻又继续前行,历尽艰辛,终于到了涧底,有供游人休息的亭子,还有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