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救回沐慈(2 / 3)
房里看沐慈。
朝阳看牟渔一眼,又低头看沐慈,抚摸他的额头:“大夫说阿慈没有生命危险,可他怎么总不醒?”
牟渔看着毫无直觉躺在床上的沐慈,脆弱至极的样子。若不是呼吸绵长沉缓,牟渔也会如朝阳般担心。
他将沐慈冰冷的手抓在掌心里暖一下,又伸手探入沐慈衣摆,摸到微凉的皮肤——不发烧他反而更担心,眉间“川”字深刻,冷肃凝重道:“大夫说没事,我也记得阿弟曾说,发烧与嗜睡都是一种身体的自我保护,这样恢复起来稍快一些,痛苦也少。”
朝阳只是听着这话,就感觉心疼,眼眶发热道:“为什么每次都是他遭罪。”
“木秀于林……不过此次能活下来,以后就会越来越好。”牟渔破天荒安抚,“郡主别太忧心,阿弟行事,心中有数,不会有太大问题。”
“嗯。”朝阳也只能这样相信了,忽然又抬头,“你不是说替他处理外伤?”
牟渔的嘴唇抿成一线,默默拿出豪华版的医药包——这是研究外伤新治法的十五个御医发明出来,还没来得及给沐慈用的好东西。
……
外伤处理好,牟渔给沐慈换掉了那件明显大几号的青布衣,想一想把那件衣服收好带走,拿了一旁准备好的干净衣物给沐慈重新穿好,套上丝甲……不经意一抬头,就见朝阳在哭。
哭得……
形象全无。
不是仕女从小教养出的“梨花带雨”或“幽怨可怜”的漂亮式哭法,而是悲痛到极点,偏要压抑忍耐着,紧咬牙关不肯发出声音,脸部都有些微狰狞变形的哭法。
眼睛流出一点泪水,瞬间就被朝阳用手背抹去,抹得眼眶周围红通通的,像个倔强的孩子。
很丑!
却很赤诚!
牟渔知道朝阳是看见了沐慈身上的伤和疤痕才难过,心道:换裤子时若这女子没撇过头蒙住脸避嫌,只怕会更难过。
牟渔忽然觉得——这样哭得丑丑的女子,看起来却极其顺眼。
见牟渔看向自己,面色和缓,朝阳抽抽鼻子,挤出一个并不成功的微笑:“国公爷见笑了。”
“没关系,阿弟会好的,这些伤都不重。”一贯以冷酷,不近人情著称的牟渔,破天荒温声安慰起人来。
本来是劝告,可朝阳眼泪忽然更汹涌,声音都哽咽了:“这样的伤还不……不重?那以前……以前……他身上那么多疤痕……”
各种陈年旧伤,有牙印,鞭伤的疤痕,还有刀剑的划伤和一些烙铁烙伤的痕迹……再结合太子对沐慈的态度,朝阳已经知道沐慈在冷宫里受过什么罪了。
“都过去了!”牟渔加重语气,“全部!都过去了!”
朝阳用手按住眼眶,脸瞥向一边,不想让人见到她的眼泪。
牟渔放下心,知道白金丝甲的事也不用吩咐朝阳也会守密,她真正关心沐慈,就会知道轻重。
这种事不能嚷嚷的到处都知道,不然你到处说“我穿着防弹衣”,那刺客知道了,下次就不刺你胸口,改刺脖子,或者一剑爆头,你找谁哭去?
牟渔也心疼,摸一摸沐慈苍白的小脸,把人交给朝阳护着,道:“父皇昏迷,我须得回宫去。这边交给安庆,有事你吩咐他。”又追一句,“阿弟不喜陌生人近身,只吩咐安庆,莫让别人进屋子。”
“好,”朝阳应,擦干泪道,“有一件事要劳烦国公爷。”
“请郡主吩咐。”
“因事出突然,我的儿子王梓光也许还滞在宫里,劳烦国公爷安排一二,将他送回定王府。”
“好的,请放心!”
朝阳想到儿子,又看沐慈,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没娘的少年可怜,眼眶一热,又想流泪。
牟渔默默退了出去,不知为什么回头看了一眼,便见那女子温柔低首的秀美侧影。
牟渔长长叹了口气……
牟渔前脚离开,洛阳王沐念就到了,被羽卫拦在了外面。
沐念只从窗户看到朝阳轻柔拍着沐慈的背,鼻子里轻轻哼唱着催眠小调,哄小儿常用的那种调子。
一副慈母弱儿的场景。
沐念也有孩子,听过小妾谢氏哼唱,他当时也被感动过,却不似现在,有一种酸软的情绪在发酵。
——我的九弟。
朝阳对阿慈,是真心实意。
也难怪阿慈对朝阳那么好,对自己却“不见!”
他心里愧疚,轻手轻脚走近窗口,在朝阳的瞪视下,不敢大声说话,只轻轻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受了那种罪,我都没办法接近冷宫。”
“知道又怎样?你就不做了?”
沐念低头,知道更会做了,他更要扳倒太子。只是当时他心疼都来不及,不会想着利用阿慈的事一箭双雕,朝阳不好说什么,她自己也好几年没去冷宫看沐慈,心里也愧疚,揉一揉额头道:“不提了,太子已经死了,再说前事没意义。”
朝阳忽然又问:“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