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2)(3 / 9)
抬不起头,呼吸压抑,心噗通噗通的跳。
袁宏岐显然没这样的感觉,一见到儿子,眼泪就像暴雨涨水的河流,湍湍不绝,情绪太过激动,还哭昏过一次,没一点胜利的喜庆,好像眼前不是凯旋的儿子,而是儿子战死的鬼魂。
袁宏岐哭累了,让儿子女儿暂时退下,积攒眼泪,等晚上的家宴继续哭。
墨竹从父亲那里后,朝哥哥告礼,就要离去。
“你怕什么?”袁克己冷声叫住她:“一年多没见,你没话跟我说?”他见了太过恐惧的表情,妹妹的眉宇间的惧色,逃不过他的眼睛。
“……”夏末,天气渐凉,墨竹只觉得手脚冰冷,凉意从指尖向心脏蔓延,她强笑道:“哥,你想听什么?”
袁克己十年前经历过战乱,当时就觉得说不定哪日人就死了,何必贪恋虚名。这次出征,他理解那些放浪形骸的士族子弟了,人生无常,性命握在别人手里,不及时行乐,空留遗憾。
如果他今年战死了,那么其中一桩未了的心愿,便是没得到妹妹袁墨竹。
第二十八章
第28章
袁克己,你喝醉了,醒一醒
“要说什么还用我告诉你,你亲哥哥在外面几度生死,现在平安归来,你就像木头似的一句人话不会说?”他目光打量妹妹,她较之他离家之前亦变了不少,她以前若是含苞欲放的蓓蕾,那么今日便是盛开怒绽的明艳花朵。
他以前看她,目光尚知收敛些,如今出生入死回来,最后一点羞耻的枷锁也被战火击碎了,连点残渣也没留。
墨竹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强笑道:“我是太高兴了,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我这个人原本就不善言辞,您又不是不知道,千万别生我的气。”
袁克己凝视她说话间上下张合的樱唇,遏制住一吻芳泽的冲动,敛回目光,冷幽幽的朝她笑:“跟皇甫筠玉在一起待了这么久,怎么没跟他学学如何说活?”
墨竹听出话里有话,心里骂道你算什么东西,我就是红杏出墙也不该你管。恰好一阵凉风吹来,她便侧身故意打了个小喷嚏:“……好冷,我想回去加件衣裳。”说完,提防的看袁克己。
袁克己有要事忙:“那你回去吧,别受凉了。晚上咱们家筵再聊。”又看了妹妹一眼,才转身去了。
晚上再聊?她十分不安。袁克己原本就不大正常,这次保不齐在战场上又受了什么刺激,人更神经质了。但接风的家宴不能不参加,她有种预感,尽量的打扮低调些为妙。
席上只有袁家四口人,皇甫筠玉虽在袁家混吃混喝,但毕竟不姓袁,没出现。袁克己经过一年,对母亲也不那么怨了,解除了母亲的禁足,所以今日筵魏暮云也在。
屋内灯火通亮,如白昼一般,她噙着冷笑坐定,一言不发,表情略显狰狞。墨竹在她身旁坐着,心道幸亏屋内亮堂,若是屋内光线阴暗,母亲笑的这么恐怖,可吓死人了。
魏暮云瞪着儿子,心里不住的骂他‘蠢货’,越骂越恨,最后竟小声嘀咕出声。袁克己听见了,皮笑肉不笑的问:“母亲有什么吩咐?”
“你能胜,不是你厉害,而是对手太差!”魏暮云毫不犹豫的泼出一大盆冷水。
气氛更凝重了,墨竹看向父亲,希望他能做点什么从中缓和,但袁宏岐见到妻子就像冬日里的熊,整个人浑似要冬眠,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她捏了一把汗,这时见哥哥嘴角勾了勾:“在您印象里,袁家还是十年前的样子的吧,您这样想,也正常。”
魏暮云冷笑道:“自以为是。”这四个字简直就是给儿子造的。
袁克己早就发现当人爬到一定高度,有些事变的无足轻重了,比如来自从没上过战场的妇人的质疑,他笑了笑:“母亲教训的是,谨遵教诲。”
魏暮云一愣,很快意识到儿子是不和她计较,她连触怒他也不能够了。她撂下筷子,起身道:“我累了,要回去休息了……克己啊,咱们的命都捏在你手里,你可千万不能马虎大意。我是做好归西的准备了,其他人未必肯跟你陪葬。”她看了眼墨竹,公主的女儿交给她抚养,却被她养成这样。
袁宏岐终于奋起一回:“说的什么话?太晦气!”
魏暮云目光冰冷之极:“居安思危是晦气么?”
袁宏岐奋起失败,疯颠颠的继续灌酒。
墨竹抓住时机,笑着站起来:“母亲想回去休息了么?我送您。”
不等魏暮云出声,袁克己立即道:“你不能走,我有话跟你说。事关何怀卿,你不会不想听吧。”
魏暮云是知内情的人,冷笑着对墨竹道:“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他让你留下,你就留下吧,看他能说出什么来。”
“送夫人回去休息!”袁克己大声吩咐。魏暮云被婢女送出去之前,回头瞪了眼儿子,带着没法言明的嘲笑:“自以为是的蠢货!蠢货!”但心里又觉得自己的儿子爱上大长公主的女儿,是上天注定。
袁宏岐未娶妻之前,对女人也曾天真过,但自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