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部分(2 / 3)
熹贵妃。
“是啊,居然能想到将夹竹桃的花汁弄进内造的唇脂里,这心思实在巧妙。那唇脂本身颜色就艳红,多几滴红色花朵揉出的汁液是看不出来的,而内造的唇脂本身带有各种花香,恰好可以掩盖夹竹桃的花香……这样的手段即便是浸淫医术几十年的太医也难以一下辨闻出来,何况是普通人。”
“你呢,可以吗?”
“难说。”云珠微摇了下头,“我五官比别人稍敏锐些,可太过复杂的气味也是闻辨不出来的,像我们这种八旗贵女其实在出嫁前都受过管家理事、女红、才艺及一些医食上的训练的,为的就是防备内宅阴私。不过我朝女子早些的十三、四岁,晚些的十六、七岁就出嫁,又要学习各种规矩,妆容打扮,在医食上所能花费的时间实在有限,最多也是知道些食材相克、熏香及凶险药材。”所以八旗贵女嫁人身边往往都会有经验丰富的陪嫁嬷嬷。
“天生万物,食材既有相克、禁忌之处可被人利用来害人,那花草植物又怎么会没有……”他苦笑,只是有些接受不了作为常见的观赏植物,夹竹桃竟一身是毒,什么人都可从它身上取得毒汁来害人。
“那是自然,药材难道不是花草树木那来的?!”云珠失笑,慢慢地又敛了笑容道,“我们也不能因噎废食,食材也可用来调理人的身体健康,药材也能用来医治人的病痛,夹竹桃用好了也是良药。”
“你说得对。”他精神稍振,目光森冷,道:“那些助……的奴才,发现了就该严惩!”他的亲额娘他是动不了,可那些敢出手的奴才就该千刀万剐。易地而处,他决不容许有人朝他和云珠的孩子下手。
至于其她女人的孩子,他的态度或许会跟皇父一样吧,宫中对怀孕的嫔妃有着各种照顾,有了孩子气的嫔妃在待遇上更是比无子的好,这样的条件还活不下来自然是他们的额娘无能了。
107、百般红紫斗芳菲(下)
八月十五中秋夜,月如银盘,人间无论贫富贵贱,都合家团聚在一起赏月、吃月饼。
清宫有祭月之俗。祭月的地点在御花园,园内东向立一架屏风,屏风两侧摆有鸡冠花、毛豆枝和鲜藕;屏风前面设一八仙桌,桌上摆一特大月饼,周围再缀以糕点和水果类,做为祭月供品。
皓月初升,御花园中凉风习习,裕妃齐妃等宫中嫔妃、五福晋吴扎库氏,和惠、端柔、芷馨三位公主还有永璜、永瑛看着云珠向月神行礼,祭拜。
她身穿一袭浅黄色素缎旗装,领口、袖口、下摆镶了三分宽月白色绣银色兰花纹栏杆,外罩一件银白色素花提纹镶白狐毛边马甲,柔亮的秀发在脑后梳了精巧的小两把子头,多的秀发堆到头顶盘了个髻,用一支约七公分长的细长碧玉扁方簪住,扁方左边为针型,右边却雕着凤首,嘴衔一颗明晃晃的拇指大小的东珠,与她耳上缀的明珠坠子相照映,在月辉下,愈发显得她肌肤细腻如雪,人如珠玉生晕,雅极美极。
宫中祭月俗礼,向由皇后主持,自雍正七年孝敬皇后薨,雍正八年、九年这个俗礼都是由云珠主持祭拜,这一点,尤其令熹贵妃心中膈应,使她越发看云珠不顺眼。
没有皇后,这宫中自是她熹贵妃位份最高,一应礼节都该由她掌控主持才能彰显她的尊贵地位,怎么反越了她让云珠一个小辈去主持呢?
皇上显是年老昏聩了,难怪以前皇后看云珠不顺眼。
——熹贵妃完全忘了皇后在时雍正命云珠跟在皇后身后学习一应祭礼典仪时她对儿媳妇能够打压威胁到皇后的那种暗喜了。
她也不想想,其他的筵宴典礼都还是她出面主持的,只是考虑到月亮属阴,及云珠极其特殊的命格,所以雍正才让云珠主持祭月,不想仍是让熹贵妃给惦记着了。这只能说,人心是永远都填不足的。
祭月之后,按皇家人口数目,云珠只象征性地在大月饼上切了一刀,便将刀子交给专门的宫监由他们他月饼切成若干小块分给诸人,每人象征性地吃上一点,便是所谓的“吃团圆饼”了。
皇上和弘历弘昼两位阿哥的也专门给留了出来。
和惠、端柔吃了一口月饼便放下了,这东西一点都不好吃。这个普天之下家家户户团圆的好日子,她们的心情并非如表面的那般愉悦安宁,再过三个月,她们便要出降蒙古了,以后还能不能在这紫禁城过上一个中秋节还难说。
常常在和容常在捧着大肚子,小心翼翼地站在一边,自董鄂氏出了事,她们便如惊弓之鸟,草木皆兵,有些被吓坏了。原本就有些柔弱的董鄂氏现如今还病躺在床上起不来呢,不但身子骨大损,连精神都弱得风一吹就会去了似的,即便是得了皇上安慰性的晋封为贵人为如何呢。
顾贵人一袭梅红色缎子旗装,领口袖口衣摆处俱滚了宽宽的镶边,绣着浅色梅花折枝,梳着小两把子头,上面簪了朵点翠嵌珊瑚松石绒花,耳上戴了双翡翠滴珠耳环,衬着她饱满柔和的面容更为明丽。自进宫,她信心满满,觉得以自己的家世、心计、容貌,想上位不难。可到了此刻,她慢慢沉稳了下来的心还无法从惊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