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一个人的棋局(5 / 10)
的反操作一直故意挑衅心湖是件危险的事,一旦出差,心湖离开明府破坏赌约,那明兄就是真的赔了夫人又折兵啊;不过因为明总管的关系,倒是缓和了心湖的心境,这的确令人意外。凭着这层关系,明兄再怎么捉弄心湖,心湖居然也忍下来,这情景怎么不让人心生好奇呢?所以那时,关注心湖这越挫越勇的有趣举动,远盖过我关注明兄那赌约本身。另一方面,我早说了心湖和我们不是一路人,说来惭愧,像心湖这样正义感过分的人,每每出现,都必定是我和明兄捉弄的对象。与其说是讨厌这种人,倒不如说是厌恶这种天真。要让你明白世间的事并不是一切如你所见白就是白黑就是黑,就像一条绳索,你越想凭借天真挣脱,就收的越紧。所以见明兄捉弄这样的人,也是在这无聊的三个月里值得我兴致高昂的事,当时我是这么想,所以乐见明兄找心湖的麻烦。”
“到了我娘的寿宴那时,心湖驯服那匹红头马其实只是明兄的一个幌子,那时明兄去信给在北方和万世一起出游的明老爷,信中自然提及成亲后的事和明总管在旁照顾这位少奶奶的事,这样一来,万世一问明总管的近况,就会知道有个少奶奶这件事,在意之下,以万世的个性自然就一定要跟着来诸州看一看。”
“哼!”万世被说中似的,头撇向别处。
“原来如此,我说我这宝贝干女儿一向说不喜欢南方潮湿的天气,这次怎么这么痛快就跟着我回来……”明老爷无奈地摇摇头。
“明老爷回信给明兄,信中说万世和嘉溱会一起回来。大家都知道,我妹妹是明兄两小无猜的伙伴,万世更是一心都在总管身上,这三个女人一旦碰面,根本就不需要明兄多做什么,只需要在旁边看好戏就是了,所以明兄才会在寿宴那时以随身扇子作为凭证和心湖有了互不相干的约定。”
许心湖似乎有所悟:“我言多必错,心思也不及万世,沉稳又不如傅小姐,不肖费力,便可以看我如何被万世耍的团团转,到我被万世和傅小姐气的冲动,自然就顺了你们的意——看好戏。”
“原本是这样没错,”傅七夕看着许心湖说,“可是那正是在那时,我想明兄的这盘棋开始有点乱了。”
许心湖不懂他说的“乱”。
傅七夕继续说道:“我娘寿宴那天,明兄让总管送那匹马给我娘,又和心湖你有互不相干的约定,明兄知道你是会骑术的,加上总管之前将你从苏州请回来而受罚时阿錾看到你有心维护总管,所以驯服那匹马的诀窍,阿錾和总管一定会告诉你;换句话说,一切条件都是齐备的,而心湖你又只能把握这个机会翻盘,所以坚持天真信念的你一定会驯服那匹马给明兄看,而且你也让我很吃惊,因为你真的做到——至少我是从来没有见过哪一个女人真的可以驯服它。倘若你驯服不了那匹马,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失了颜面,此后就算明兄不再针对你,你也再难抬头有勇气挑战明兄,此后,万世和我妹妹的加入,也只会让你稍稍在总管那边建立起的信心慢慢摧毁,到时,就算不说,想必你也深受打击。在我看来,心湖失败后,就会安静下来,不再强出头,反而是可能会平稳度过三个月;但是我想,当时明兄所想,便是正好相反的事:你这样坚信你执着的事,一旦失败,等于被明兄毫不留情泯灭了尊严,即便什么都不做,你也再难抬起头面对明兄,以明兄对你的了解,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再难在明府呆下去——那明兄的目的就达到了;但是因为你驯服了那匹马,应该也让明兄明白,你已经是在向明兄正面挑战;换句话说,这场婚约赌局,谁赢谁输,渐渐开始偏移。”
众人听得莫名,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一时都是沉默。
“白先生的加入,让明兄不得不小心应付。其实早在几个月前,明兄以自己名义所合作的几笔丝绸之路的生意,就是和七分绣的老板有合作,那时那位老板不愿意露面,不过明兄还是在赌桌上从一些与七分绣有密切合作的商家口中问出了七分绣的老板是谁。”
许心湖突然明白:“所以白先生第一次出现在明府的时候,明少爷就知道他的来历?”
傅七夕点头道:“没错,在我母亲寿宴前夜,在心湖与白先生夜游湖心畔时,明兄就已点破白先生身份,还向先生说明七分绣的几个大合作商其实都是白先生父亲凤绛绣庄的老板暗中推手撮合的。不过两人之间有合作的关系,明兄始终没有对外宣扬过白先生的身份。”
许心湖不懂:“既不戳穿,也不理会。明少爷留白先生在自己的棋局里,不怕先生破坏他吗?”
“这个部分,我想最清楚地应该是问这位老兄了。”傅七夕将话丢给了一旁静静听着的步劲峯,也就是万世那随传随到的保镖先生。
步劲峯想了想,然后抱拳说:“小弟本名步劲峯,职业是寻人专家。之前接过一笔生意,江南最有名的凤绛绣迟老板的儿子迟星瞻为了避婚离家出走,于是我就带着画像和描述的迟公子个性嗜好四处寻找,找了几个月也没有消息。后来好巧又接到另一笔生意,迟公子退婚的江南玉商林家四小姐,原来也早已因为逃婚离家出走,林少爷找上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