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已经不配你(2 / 3)
起来,一种永别的悲凉侵袭着她的心房,她的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要不要再回头看他一眼,要不要再最后看他一眼。
后背突然猛烈的贴上一个冰凉的胸膛,撞的她差点儿跌倒,紧接着一双长而纤细的手臂紧紧勒住了她的腰,在她愕然的、呆滞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的状况之下,他凄厉的、脆弱的、带着怨念的声音在她后头顶响起:“混帐女人。混帐女人!叫你滚就滚,叫你留怎么就不留?你骗了我,欠了我,就想一走了之,你想两清,我还没有跟你两清,你要给我做奴隶,还我的情,还我的债,你要还我。还我。”念到最后,声音已带出了哽咽。
曲月极快的从木然中回过神来,颤抖的、痛楚的心被他一句句的泣血之语一点点化开,她感动的想要流泪,回过头,竟然看到他已流下两行清泪,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哭,他居然也会哭。
“好,我给你做奴隶。”她抬起手,想要去抚他的泪,却停在了半空,软软的放了下来。
兰鹤怔忡的看着她的动作,听着她的话,眼睛里的神情更复杂了。她说,给他做奴隶。她说,她不想奴隶的活着!
他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终是没有说。
解释?不想解释。不解释,可以吗?
她做了那么伤他的事,他凭什么还要给她解释?!难道他就不会恨,不会痛,不会生气,不会任性,不会发泄,他就不能反击吗?
奴隶,不错,就是奴隶,他就要她做他的奴隶。他说的一点都没错!他没有错!
曲月看着他,观察着他面部的纠结和变化,心底像流过一汩潺潺小溪,纵使,做他的奴隶,现在的她也是甘心的。更何况,这不过是他留她的借口。她没有想到,他竟是这般爱她,真的这样爱她,说了这些话后,他还这么惶恐不安,这么呆滞懊恼,她猜,如果她现在说她不愿做他的奴隶,拼死也要离开的话,他一定会崩溃的,强撑起来的面子一定会崩裂。要么,他与她同归于尽,要么,他向她求饶。
伸开双手,她温柔的回抱住他,他的腰还是那么细,那么柔韧,她感觉到他的身体轻轻一滞,然后更加用力的将她按入怀中。
他的呼吸开始平稳,起伏的胸膛开始放缓,他的怀抱一点点变暖,抱她的手也越来越温柔。
只是久久的,他们都不再说话。不需要说什么,当她懂了他,已不需要再多说。
浴室。
依在那个有着有力的心跳的胸膛,原本是懒洋洋的她立即睁大了眼睛。
好奢华啊!
黑色的汉白玉地板抛光度极高,却在水雾的侵染下丝毫不觉湿滑,那冰冰凉凉带有细微的磨砂质感,雾气缭绕下,让人一踏进来就觉得格外舒适。浴殿中央是一个同样由黑色汉白玉下洼形成的浴池,浴池的头尾两处一级级阶梯由池底延伸出水面,浴池左右两侧的边缘上则耸立著四座掻首弄姿的凤雕,凤雕的口中流泻出大股热腾腾的水流不断注入池内。
兰鹤静静的抱着她,慢悠悠的走到旁边一个刻进去的石壁里,腾出一只手想要去拿上面摆的东西。曲月挣扎了下,她觉得这样抱着她不方便,想要下来,他却责怪的垂眸看了她一眼,又将她抱牢了一点,再继续伸出手从上面拿了一个紫色的小瓶子,转身,走到浴池边,失开瓶盖,将里面的药水倒入池中。
看着他这样的动作,曲月眼中泛起更多的温柔。她知道,这是为了给她治伤的药水。从牢门外到现在,他一直沉默着做着这些,一句话不说。
曲月也配合着他,不打扰他平静的心,双臂搂着他的脖子,眼神缠绕在他脸上。
他缓缓在池边坐下,将她放在他腿上,然后目光垂下,双手很轻很仔细的避过她的伤处,脱她的衣裳,一层层,一件件,直到,上身赤裸的展露在他眼前,她满身的伤痕似乎刺到了他的眼睛,他轻轻一眨眼,眼底悄然泛起一层氤氲。
“我不疼了。”以前也经常这样哄他,可是她发誓,这一次,她是真的心甘情愿的说着最真心实意的话。原来心灵相通,是这样子的。
他没有看她,沉默着垂目了一会儿,才再一次抱起她,从通入水池的台阶上,一点点走入水里。
水明明是暖融融的,却有股清凉之气钻入到发痒的肌肤里,伤口似乎不再紧绷,舒缓了不适之感,她心里也放松了些。
看到她有些舒服的表情,他微微弯起了唇。
她还以为到水里他就要放开她了,谁知,他居然就只是坐到了台阶上,双臂还是牢牢的将她圈在怀里,水漫过她的肩膀,只有脖子露在外面,温柔的水面突然像一只大手箍住了她的感觉,她紧张的张开口喘息,眼睛里闪过惶恐。
兰鹤察觉,立即抱起她一点,将肩膀露出水面,似乎有肩膀的支撑,水不再逼向她的喉咙,她松了口气。她知道,她是被他掐她脖子的那种感觉吓怕了。
他轻轻凑过来,低下头枕在她肩膀上,静静的,不动也不吭声。
她亦闭上眼,安静的享受着这一刻。
不知道泡了多久,曲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