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清竹阁(2 / 2)
放浪不羁的男子。
“你就是给我们家小姐瞧病的大夫吗?”看着眼生,莹儿便开口询问。
“正是。二小姐怎么样了,可是转醒了?”玄衣人低声道,声音中充满魅惑的味道。
“倒是转醒了,只是脑子不太灵光,声音也变了,满身的烧痕,不知愈合后是否会落疤,这可怎样是好,我家小姐原是南齐的第一美人的!”莹儿越说越伤心,愁肠百结、泪如雨下。
男子面无表情,冷声道,“我先来为二小姐请个脉吧。”
轻轻撩起低垂的丝薄帐幔,莹儿小心翼翼地将吕清竹的右腕拾出,放在脉枕中,手腕舒展,掌心向上。而后又取了块丝质的手帕覆于皓腕之上,那帕子上绣着一双追逐嬉戏的金色雌雄鹧鸪,手工十分精美。
男子微微坐定,气定神闲,三指定位,细致切脉。
窗外夏末的微风通过雕空的窗棂缓缓吹送,因为搁置手臂而虚掩的纱帐被风掀起一角,一床春色旖旎从帐幔的缝隙中泄漏无疑。
玄衣人被眼前的一幕惊呆,喉咙上下翻动,几乎要流出鼻血。一具洁白通透的玉体呈现眼前,修长秀美的脖颈,精致美感的锁骨,浑圆饱满的双峰上两颗粉红色的芸豆若隐若现,酥胸旁点缀着的一枚形似凤凰的胎记仿若即将展翅欲飞,不盈一握的纤腰,再往下看还有……虽然多是星星点点的火烧红痕,但如此娇媚的身子,怎能不令男人春心暗动。
“咳,咳,咳,”莹儿假意咳嗽,意在提醒这个登徒子的不羁行为。不得不承认,她家小姐本是个美得如同掉落人间的仙子般的人物,让人看上就不舍得移开眼睛。
男子盱目直视,对莹儿的好心警告置若罔闻。
“嘭”的一声,一个重物从床中飞出,好在他眼明身快,一个闪身躲了过去,背后却留下哗啦啦的响声,一个沉重的玉瓷头枕轰然裂成碎片,那方手帕也跟着飘然落地。
“看够了吗,死色鬼!”一句呐喊,声如洪钟,耳边震荡。
“啊!”莹儿惊恐万状、失声尖叫,“小姐,你这是怎地了?”
见此情景,玄衣人先是惊耳骇目,而后却是哼声冷笑,“放心吧,丫头,你家小姐的身子并无大碍。”
“双手力大如牛,声音如雷贯耳,这样的身板又能病到哪里,即便是有病,也怕是装出来的吧!”那男子嬉皮笑脸,好不开心。
“嘿,你个好色之徒,我没说你,你反倒来说我。”隔着床头的鲛纱,吕清竹怒不可遏地瞪大双眼,“哪有两只眼睛贼溜溜、色咪咪给人看病的,你是医生,骗谁呢?”
玄衣人左边唇角微微一翘,轻声而笑,“二小姐为何如此大惊小怪,我看你自然是为了病情,难道不知‘望闻问切’乃是‘医者父母心’的道理吗?”
“什么?”吕清竹薄唇不由勾起,嗤之以鼻,“没见过谁家的老爹看闺女光着身子的时候直咽口水,要流鼻血的,想luan伦吗?我看你只怕是色胆包天,想入非非了吧!”
看了本姑娘的身子不说,得了便宜还卖乖,要给伦家当爹不成!
“莹儿姑娘,可否借怀中铜镜一用?”男子寒如冰霜般地冷笑着道。
莹儿微微一愣,“这位大夫,我确是有铜镜揣在怀中不假,可你又是如何知晓的?”
“像姑娘这等花容月貌的少女,有几个怀中没有铜镜的?”
是呀,十八姑娘春心动,情窦初开的年纪,所谓女为悦己者容,这个年岁的少女自然是很在意自己的外貌的,不时手拿铜镜修己之容,也在情理之中。
莹儿没多想,便把怀中的一方铜镜递了过去。
信手将铜镜丢在床上,玄衣人满脸坏笑,“二小姐不妨照照镜子,自己也瞧上一瞧,哪个男子会对你有非分之想?”
隔着纱帐,两人对视良久并不说话,眸光中却有太多太多的内容相互传达。
看我干嘛,伦家不就是拥有无坚不摧、最最傲人的人间胸器吗?
看你一眼又怎样,在下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瞧你一个丑女还不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