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部分(3 / 3)
的,是王府的长史。
“王爷,宫里传了信出来,瑶妃娘娘……瑶妃娘娘被皇上贬为庶人,打入冷宫了。”
“什么?”李怀瑾变了脸,往马肆奔要问方廷宣,忽想着方廷宣下午见过皇帝了,皇帝却还把他母妃打入冷宫,看来找方廷宣也没用,奔了回去抓住冯丞斐问计:“格非,你看这事怎么办?”
风雨欲来风满楼,冯丞斐在心中默叹,回握住李怀瑾的手,安慰道:“你若信我,就回府里好吃好喝好睡,什么都别管,我估摸着,立储就在这几日了。”
“可我母妃……”他母妃被皇帝凶几句,就哭得痛不欲生,被贬去冷宫,不知会不会一时想不开?看看冯丞斐的伤腿,李怀瑾没有再问下去,“格非,你好好养伤,我先进宫看看。”
夜深了宫门早落锁匙了,冯丞斐抬手,复又垂了下去,看着李怀瑾的背影没有喊他停下来。
铺开白纸,滴水进砚台,冯丞斐挽起袖子,极轻极慢地磨着墨。
“休书”两字落在洁白的纸张上时,冯丞斐提笔的手抖得再写不下去,明明身处温暖明亮的房间里,他却觉得自己置身在漆黑如墨狂风暴雨的丛林中,四周阴影森然,脚下泥泞密布。
恍惚间又回到与褚明锦初识之时,那时不解情的滋味,胸腔里新鲜干净,那么羞涩地迎接褚明锦在自己心中缓缓绽放开来。
这一纸休书下了,会不会将彼此的感情斩断,再无团圆之日?
一滴泪落在纸上,晶莹透明,缓缓地悄无声息消失,留下一片晕染开的墨痕。
冯丞斐把纸揉成一团扔掉,另铺开一张。
悲哀重重累积,灵魂是前所未有的焦灼,在他脑中混乱得要炸开,冯丞斐只觉那杆毛笔重逾千钧,手腕怎么也抬不起来。
灯影摇晃,沙漏嘀嗒,随着时间的推移,窗外天边露出蒙蒙的微白。
天要亮了,这局马上要布下,随着形势的恶劣,褚明锦若是在他身边,还是冯夫人,危险会越来越大。
不舍最终被忧惧盖过,逐渐的减弱,忧惧抵达顶点的时候,不舍被挤到角落里,冯丞斐提起笔,笔尖在洁白的纸张上运行。
褚明锦站在冯丞斐背后许久了,她看着他不停地在纸上写下休书两字,又不停地把纸张揉掉。即便刚穿越过来那时,面对陌生的人陌生的环境,像瞎子一般摸索着道路时,她也不曾有过这样惨淡的情绪。
冯丞斐为什么下休书,自然不是因为不爱她,他也许想着,以后再把她接回来,可是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社会,以后会发生什么事,许许多多的意外难以掌控,褚明锦想,这休书下了,也许他们以后再也不会走到一块儿了。
褚明锦觉得有些冷,她听得李怀瑾走了,上床睡觉了,等不到冯丞斐回房才过来的,此时身上不着寸缕,只裹着丝被,过来时,她也许下意识的想勾-引冯丞斐,用恩爱行动消弥他伤腿没法医治的苦痛。
冯丞斐写完休书,抬眼间就看到裹着被子的褚明锦一步一步朝房门外挪。
“宝宝。”冯丞斐扑过去,从背后连人带被子把褚明锦抱住。“来了多久了?”
“很久。”褚明锦喃喃,彻夜不眠使她有些头晕目眩,与醉酒的微醺相仿,可是醉酒的晕是让人陶醉的,此时的晕却沉重得让人想躺倒下去不要醒过来。
软绸丝被滑不溜手,从锁骨往下方看去,白腻的山峰隐隐约约,冯丞斐悲伤之余,莫名的亢奋使得下面抬起头。
“宝宝……”喘息一般地低喊了一声,冯丞斐轻咬住褚明锦的耳垂,又去咬她的脖颈,小狗般舔个没完,头颅在颈窝蹭来蹭去。
这么个样子,倒像可怜的饥渴的断奶的孩子。这个让人不自禁要笑出声来的想法浮上褚明锦,褚明锦轻笑了起来,随后心尖一滞。
——两人要分开了,冯丞斐往后,可不就是断奶的孩子!
扭转过身体,褚明锦松开抓被子的手,抱着冯丞斐的腰身紧了紧,装疯卖傻般往他耳朵吹气问:“格非,你的那个它是不是硬了?”
“……”冯丞斐被褚明锦突如其来直白放肆的言语惊呆了,张着口说不出话来。
“硬没硬?”褚明锦腹部贴紧冯丞斐高高竖起的一物蹭了蹭,嗲着嗓子装乖卖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