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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我晚饭可就吃了那么一点点!”
提到吃,萧疏总算明白过来,忙至案桌前拿过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对不起对不起,我险些给忘了……”
这下子轮到白夏意外了:“咦?居然真有?”
“……自然是真的。”
“你每次骗人前都还做好准备工夫啊?”
“……骗?”萧疏默了一下,旋即恍然轻笑:“我没有骗你……骗你们。”
白夏一惊,有些结巴:“这这这……这是从京城……是你的家人……”
“是,没错。”萧疏将食盒放到她手中:“而且是专门为你做的。”
今天萧疏之所以那么早回府,就是因为听说京中派飞鹰送来了一样物件,还以为是什么十万火急的要务,没想到匆匆赶回来一瞧,竟是一盒点心。
用传递紧急军情的飞鹰送这个,皇上真是越来越有昏君的风范了……
“居然还挺新鲜!”白夏一边啧啧赞叹一边拈起一块闻了闻:“怪不得有那么多人想要做皇亲国戚,这待遇……”
萧疏一笑,很是热情:“快尝尝看,这世上估计你是首个有幸吃到我大楚皇室第一家庭合力完成之作品的人。”
“真哒?”受宠若惊的白夏顿时被感动得热泪盈眶,非常给面子的一口吞下,嚼了几嚼,旋即泪流满面,含含混混地呻吟:“他们为什么那么恨我……”
萧疏于是奸计得逞般的大笑开怀。
父亲和皇上几乎在所有事情的喜好上都南辕北辙,由这两人一起调配食材可想而知会弄出什么口味。而母亲和妹妹在厨艺上的糟糕造诣倒是一脉相承,合作时定然非常之顺利……
“快喝点儿水,别吃了。”萧疏好容易才止了笑,倒了一杯茶水递给泪眼汪汪的白夏:“味道怪就对了,说明这些的确是他们亲力亲为一手包办。在烹饪方面我们家的人都没什么天赋,只有请你多多包涵了。不过,心意是十足十的,希望你能体谅一二。”
“能,当然能!”白夏喝了水,咂咂嘴,然后又伸手抓起一块:“其实仔细回味一下,也没那么难吃,风味还挺别具一格的。”
“你……不要勉强……”
“正好肚子饿。”
萧疏看着白夏左一块右一块吃得欢畅,抿了抿唇角,未再做声。只在一旁不停的为她续水,偶尔用方帕为她擦去额上的汗以及嘴边的残渣。
没一会儿,食盒便见了底,白夏状似满足地舒了口长气:“吃饱喝足,待会儿定能睡个好觉!”
萧疏默然片刻:“谢谢。”
“应该是我谢谢你的家人们,怎么变成你谢我了?”
萧疏笑了笑,没有再说话,白夏便也没有再继续问,转而从袖子里摸出个小锦盒晃了晃:“刚刚的那声谢,就算在这个上头吧!”
“这是什么?”
“送给你的第二样东西。”
萧疏打开,见里面整整齐齐摆着十来颗指甲大小的蓝色丸子,清浅的药香扑鼻而来。
“你中的虽然不是寒毒,但到底伴有某些类似寒毒的症状。比如天气转冷便会时常疼痛,夜间更加严重。”白夏看着萧疏越显苍白清减的面容,轻轻叹了一口气:“以前是腿疼,现在应该转到腹部了吧?”
“没有……”萧疏下意识便想要否认,却又想起她的诊断本事,只好改口:“偶尔发作而已,目前也比较轻微,一会儿就好了。”
“你这人,便是活活疼死了,也不会说半个字!”白夏按下心中的烦闷,耐了性子道:“这些药是我刚刚配出来的,虽不能解毒,却多少可以缓解一些症状。每隔七日吃一颗,当能助你安然度过这个冬天。”
萧疏愣了愣:“没听下人说你去买药材啊……”
“市面上卖的那些寻常材料有什么用?”
“那你是从何处……”萧疏蓦地恍然,同时有些不可置信:“我记得,林府的园子里好像种了不少珍稀药草……”
“可不就是从那儿弄的!”白夏揉揉鼻子摊摊手:“也不知道那家伙一路上是打哪儿搜刮的,简直都快比得上梅岭的药园了。我见里面正好有需要的几味药材,便天天去守着,教花匠怎么照料,省得不小心被糟蹋了。”
“所以……”萧疏眉心微微一漾,声音里透着几分小心几分试探还有几分勉力压制的欣喜:“你这些天常常去林府,就是为了这个?”
“对啊!那几种草药又珍贵又娇气,若是一时大意错过了开花结果的日子,就要等到明年了。”
“那么,你回来后,总是独自待在居所,是忙于配这些药丸?”
“对啊!我费了很大的工夫忙了很久呢!”
“我还以为……”
“你以为什么?”
萧疏摇摇头,垂下眼帘,只觉盒中一粒粒的蓝色在橘黄的灯光斜照中连成了线结成了面,华彩耀目,带了柔和的暖意渗入肌肤溶入骨血直达心底。
原来,一切都只是他的自以为是,还有,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