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2 / 3)
又接一报,称戎狄国君病入膏肓危在旦夕,而花费了数年之久培植的救命之药却不翼而飞。这二者之间,有何关联?”
“你已有答案,何须再问?”
“死的那个假司徒鸢,应该是曾经扮做过你的那位姑娘。至于贵国丢失的灵丹妙药,应该是被真司徒鸢,也就是你所盗。”
“没错。”
“我不明白,为什么?”
司徒鸢上前一步,视线锁住萧疏的双眸:“因为,我要与你长相厮守。”
“我指的不是这个……”萧疏摇摇头:“你为什么要彻底断了自己的路,这就等于放弃了权势地位,你得来不易也是最看重的东西。”
“你真的不懂?”
萧疏思量片刻:“我知道,贵国国君一旦身故,最大的受益者便是你的父王,你们父女二人多年的苦心经营为的就是这个结果。但如果只是想要弑君篡位,随便找个人盗药也就是了,何须你亲自出马?这么做,根本就相当于自断臂膀得不偿失。莫非,是想让你借着假死之际,做些事情?”
顿了顿,又接着道:“如今你的‘死’跟霍图部有关,正可以此做出戎狄与草原失和的假象,便于更好的在暗中联手帮助北齐九皇子夺嫡。那么,又想从我大楚这边得到什么?”
司徒鸢的神情随着他的这番话变了数变,渐渐露出几分绝望:“你,竟如此想我?”
“有何不对之处么?还望司徒大人明示。”
“司徒鸢已经死了,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司徒大人!”向来冰冷的话语里忽地带了难以抑制的颤抖,两手紧紧握住萧疏的右腕,像是抓住了仅有的救命稻草,司徒鸢积雪的眸子笼了一层水雾,透出重重防备下的脆弱:“只剩下阿鸢,站在你面前的,只是阿鸢。那个在小山村与你谈天说地,互许终生的阿鸢。那个为了你,舍弃了一切的阿鸢。你好好看我,此时此刻的我,从今而后的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
萧疏手腕新换上的白布迅速被渗出的鲜血染红,却仿佛并无所觉,愣怔着喃喃:“这怎么,可能呢……”
“你难道不奇怪,为什么我打了败仗,却不仅没有受罚反而皇恩更盛?”司徒鸢深吸一口气,勉强平息了少许激荡的情绪:“因为我承诺可以给皇上炼出一种灵药,治好让他痛不欲生的宿疾。”
萧疏的语气里有些不确定但更多的是难以置信:“你给皇上炼的那个药,莫非就是此次失窃之物。莫非,正可解‘易魂’之毒?”
“应该说,因为可以解‘易魂’,所以我才选择了成为药鼎。”
“药鼎?”
“具体的情况你不用知道,你只需明白,从我给你下毒的那刻起,就发誓绝不会让你因我而死,我向来说到做到!”
萧疏垂下眼睑,沉默了很长时间,终于开口:“我的毒,不用你解。”
轻轻抽回手腕,放于身侧,鲜血顺着紧握成拳的手背滑落,滴在地面,越来越急越来越多,看着司徒鸢的目光中满是平静,温润的声音终于有了几分柔和:“我们之间就算有恩怨,也早已随着战事的结束而结束了,所以你不用为我再做任何事。那段惺惺相惜的时光,见证了你我的年少轻狂。愿意记,便记着。不愿记,便忘了吧!带着那个药回戎狄,继续做美丽骄傲的郡主司徒鸢,做安邦定国的司徒大人。”
“给我一个理由,给我一个你放弃生命的理由!”
“我不是放弃生命……”萧疏的拳又握得紧了些:“我只是,不想再与你有任何瓜葛。”
司徒鸢踉跄后退一步,旋即稳住摇晃的身形,语意森然:“其实,你全部都是为了她,对不对?”
“对。我不想她难过,就这么简单。”
“我抛弃自尊放低身段,匍匐进尘埃里,对你哀求向你示弱,却换来你这样的肆意践踏,换来这样的奇耻大辱!”司徒鸢眼睛里的水雾迅速被怒火烧干,看着地上聚集起的殷红血洼,蓦地惨然大笑两声:“不过我们真的很像,一样的可怜可悲可笑可叹!你对她掏心掏肺,她却视如敝屣。否则,又怎会只顾着救自己的命,而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死!”
萧疏眉心猛地一蹙:“说清楚!”
“传言南海有个‘琅琊岛’,其上生长着六十年开一朵花的‘紫绛草’,治百病解百毒。”司徒鸢已然恢复了冷冷的模样,声音平板:“就在上个月,传说变成了现实。有几个人从‘琅琊岛’带回了‘紫绛草’,并正在闭关炼药。那几个人来自鼎鼎大名的梅岭白家,练的药是为了救他们身患绝症的幼妹。话已至此,不用我再明说了吧?”
萧疏的神情并没有兴起大的波澜,只声音明显发沉发涩:“你如何知情,她……得的又是什么绝症?”
“我自有我的门路,你不用管。至于她究竟得了什么毛病,你可以去问她呀!我只是想要提醒你几件事,第一,她早就知道自己有病。第二,她也知道‘紫绛草’已经到手了。第三,她更知道‘紫绛草’能解你体内的毒。第四,你别痴心妄想的以为到了最后她会把‘紫绛草’让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