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7)(4 / 12)
“秉公”办理,事情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朱乐身后的支持者到底是谁,就相当令人玩味了。
李总也是在得到款项不会出问题的保证后,八卦之心浮现,想在朱乐这里套些内幕,顺便攀攀交情,以期能接近传说中的“太子党”。没想到消息没套着,反而拉拉杂杂的把自己的问题交代了不少。出了大楼被外面冷风一吹,李总才忽然意识到,朱乐这次是和他交接工作来着,意味着以后项目还是要换别人来做了,那他帮她脱罪的任务是完成了,还是没完成呢?
事实上朱乐本人对自己是否还有罪这个问题,比李总还迷惑。就算外贸项目的事情她问心无愧,李总厂里的项目,她的失误是板上钉钉的,通报批评也全系统都看过了,后来再如何澄清也是欲盖弥彰,院领导也都很聪明地淡化这件事,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她这莫名其妙地扳回一城,反而让院里的三姑六婆找到了更好的八卦题材。
继关于她结婚对象以及离婚真相之后,朱乐背后的“靠山”到底是谁,又成了新一轮的热门话题。
当然,恢复了当红炸子鸡身份的朱乐,是无福亲耳听到这些传言的,但用脚趾头也能猜出大致的方向。
过于引人瞩目的日子,从来都不是朱乐所喜欢的,而且一旦连顶头上司都对你客客气气唯恐哪句话得罪你,那这日子纵然顺利,也绝对不会顺心。
朱乐还是决定辞职,当然,在辞职之前,还要找出那个打了电话的“当权人士”。
范围不会太广,其实最可疑的人选只有两个,老爹朱青柏,或者是栗大叔栗徵。其他人,要么是有心无力,要么是有力无心。
作者有话要说:弱弱的问一句,这个坑里还有人吗?如果没有了,不我会怪大家的,我无耻,我忏悔,我会努力把这篇文写完的……
四十六
下班之后,带着满腹的心事,朱乐按照大董所给出的地址来到医院,本来还有些忐忑,在看到病房只有大董一人陪同的时候,心情忽然就好了很多。
看到她出现在病房门口,大董原本无神的眼睛里顿现一抹光彩,并且敏锐地感受到了她的好心情,皱起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接过朱乐手里探病的果篮,将她引至病床前,郑重介绍:“我母亲。”
躺在床上的是个瘦弱的女人,大大的眼袋,深陷的眼窝,蜡黄的皮肤和脸上明显的皱纹都显示岁月并没有特别优待她,但奇怪的是,即使这样躺着紧闭双眼,你也能感觉到她依然是美丽的,并且是惹人怜惜的美丽。
也要维护这位妻子和母亲的原因——这样的女人,生来就是要被男人照顾疼惜的。
眼前的董母没办法让人联想到她曾经农妇的身份,甚至不像是个煤老板暴发户的妻子。看着大董小心翼翼地帮她整理好被角,朱乐心头竟莫名地隐隐羡慕董母——丈夫为她奔波受苦,不离不弃,儿子对她关怀备至,甚至铤而走险,拥有那么多的爱,她其实很富有,一直都是。
大董在弟弟行刑前见了他一面,关于自首,他只解释了一句“妈需要人照顾。”是啊,如果大董既不能定罪,也不能无罪释放,而他又是嫌疑犯在逃的身份,病重的母亲就要一直托付给外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董家小儿子选择提前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换得母亲的老有所养。
朱乐发呆的同时,大董则默默注视了床上的母亲一会儿,忽然道:“妈,我知道您听得见,今天来的这个姑娘曾经是您的儿媳妇,不过儿子混蛋把媳妇弄丢了。您要是再不醒,我没时间追媳妇,要是被别人抢走了,我不是威胁您,反正弟兄三个就剩我一个,恐怕您这辈子是抱不到孙子了!”语调竟然是轻松活泼之间混杂着一丝赖皮。
朱乐目瞪口呆地看着病床前的男人,仿佛第一天认识他。她刚才还在为董家儿子们的孝心感动的不行,怎么这么快就幻灭了呢——他,他居然这么威胁病重的母亲,连“弟兄三个只剩我一个”这种摧人心肝的话都敢说!
大董对她的幻灭似乎不以为意,只回头看了她一眼,就是这轻飘飘的一眼,成功阻止了朱乐快涌到嘴边的指责。
那眼里的痛苦如此浓烈,让人怀疑刚才的话,摧的到底是谁的心肝。
当朱乐随着大董的目光再次看向病床上的妇人时,再次惊呆了,刚才还干枯暗淡的眼角,竟出现了两行泪水,蜿蜒地流向耳际。
“快,快叫医生!”朱乐一边催着同样呆愣的大董,一边手忙脚乱地抽出两张纸巾,打算阻止董母汹涌的眼泪继续往耳朵眼儿里灌。
朱乐俯□去,手刚刚接触到董母的脸颊,眼前忽然一亮,一双少女般清澈湿润的眼睛缓缓睁开,先是定定看了她一会儿,张嘴想说什么,奈何嘶哑的喉咙不予配合。
朱乐惊喜交加:“伯母您醒了,大董去喊医生,马上就回来。”
今天是黄道吉日,沉冤得雪,董母醒来,可谓双喜临门。
董母虽然醒了,身体仍然十分虚弱,要继续住院观察治疗,而由于原本帮忙照应的潘兰忽然不见踪影,